接下來幾天,秋宇翔帶著狗子在京市好好玩耍了幾天。當得知二叔的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後,狗子也算是放下了心,實實在在體驗了一把京師的繁華後,才戀戀不舍得和秋宇翔告別了。值得一提的是,那根老參被陳初當麵退還了回來,而且這家人表現出了對狗子的極大熱情,其目的秋宇翔自然明了,無非是想通過他結識自己而已。對於這些秋宇翔不置可否,再說他在京市的時間幾乎都在綠山那裏,別人就是想巴結他也不可能。
在其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此事在華夏高層,尤其是軍方高層引發了轟動,帶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那便是軍方大佬,康三勇上將將於半個月後逝世。這個消息聽起來很是怪異,即使是醫療技術頂級的醫生,最多也隻能給出一個危重病人大概的彌留時間,半個月這種說法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可詭異就詭異在,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級別的人,對此幾乎都保持了默認,似乎認同了這個時間。而且據那些探望過老爺子的人反饋的消息,現在的老爺子生龍活虎的,精神頭仿佛比之前數年都要好的多,這種情況,即使是回光返照,可近乎一個星期以來,老爺子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讓所有人都暗自稱舌。
康三勇的情況,自然是秋宇翔出手的結果。經過兩天的思考後,康家兄弟最終還是選擇了他的方案,因為兩人十分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與其讓他一直躺在床上度過最後的餘生,還不如生龍活虎的過上哪怕一天。清醒後的老爺子對此也表示了高興,在他看來,死亡無非也就是和當年兄弟去團聚,多活了那麼多年,他早就賺回來了。而且兒子也長大成人,自己也不需要再過操心,是時候放手了。
今天,秋宇翔和外公再次來到了軍區醫院。兩人臉色都有點陰沉,一路過來幾乎一句話也沒說,心裏就像有一塊大石壓著般,氣氛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因為今天,按照秋宇翔的推算,就是康三勇在世的最後一天了。
今天的軍區醫院十分熱鬧,停車場早已停滿了車輛。看著那些奧迪車的車牌,門前見慣了市麵的保安也覺瞠目結舌,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一群群真槍實彈的軍人給驅逐出來,隻能看守停車場了。在康三勇的病房裏,將星閃耀,幾個扛著明晃晃金星的半百老人坐在了一起,正和病床上的康三勇聊著天。原本放在外麵也惹人注意的一群校官,此時隻能站在過道上,臉色陰暗地看著病房裏的幾位老人,豪爽的他們此時也沒有了交談的興致,一個個悶著頭靠在牆壁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這時,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過道傳了過來。看到走過來的那位老人,所有人都條件反射似地站直了身子,紛紛舉起手敬了個禮,低聲喊了一句“首長好”。
來人自然是張忠誠和秋宇翔了。微微點了點頭,老爺子緩緩走進了病房,而秋宇翔則留在了門外,今天這個時節,他並不適合進去,還是讓這些有著深厚革命友誼的軍人們相互道別吧。
過道上的校官們好奇地看著留在房門外的秋宇翔,認識他的微笑著點了點頭,不認識的也沒過多詢問,隻是為這個滿頭白發的青年感到震驚。這裏的軍人幾乎都是那種真正上過戰場的,身上蘊含的氣勢自然不言而喻,如此多人的威勢凝聚在一起,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攤了,這也是為什麼此時這層病房所有房門都緊閉著,一個醫護人員也未出現的原因所在。可反觀秋宇翔,一臉的淡然,輕輕靠在雪白的牆壁上,手裏一柄黑色折扇輕輕拍打著,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這不得不讓這些彪悍的軍人感到驚奇。
“喂,爸爸叫你進去。”
秋宇翔絲毫沒有理會周圍那些好奇的目光,閉目養神起來。沒過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有點不耐地說道。
在此人出門的時候,秋宇翔便已經知道是誰了。睜開雙眼,對著康文勇那張有點臭的臉笑了笑,便淡然地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的氣氛倒是沒有外麵那麼慘淡,幾個老人家以張忠誠為首,坐在病床周圍,氣氛顯得有點輕鬆。而康少勇此時則臨時充當了服務員的角色,不時給幾位老爺子添茶倒水,隻是臉龐上一股悲哀之意怎麼也化解不開。
“宇翔,來了?”
看見秋宇翔進來,幾位老人家都微笑著打著招呼。這些人幾乎都是張老爺子當年的部下,與康三勇因為身體原因常年臥床不同,這些人現在也時常走動,所以對老爺子的這個外孫自然也十分熟悉了。
笑著和幾位老爺子打了個招呼,秋宇翔便將目光投向了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康三勇。之前他已經用神念感知過,現在再次用天眼一看,老爺子體內的魂魄已經極其衰弱,命魂黯淡無光,所屬的氣魄也幾乎都脫離了原本的位置,顯得飄忽不定。在他滿是褶皺的眉心處,一股常人看不見的黑氣籠罩其間,昏暗的印堂昭示著他已經命不久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