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誌炳,你這混蛋原來一直在裝暈!”
在背後偷襲的,正是原本被五花大綁的曾誌炳。隻見他打暈元霖後,拍拍手,嘲弄的看了看王盜,忽然就是一腳踹過來,正中王盜被文老虎踢中的傷口處。
王盜一口鮮血噴出,翻滾出去幾十米遠。
當然,曾誌炳也不好過。他的腿先前被元霖打斷過,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能夠站起來了,可這一用力,再次刺激到傷口,疼的他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胸口劇烈的痛感,使得王盜眼冒金光。他現在是傷上加傷,當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要不是強忍著一口氣,早就暈過去了。
彌留中,隻見那曾誌炳爬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來。
曾誌炳蹲下身子,用力地抽打了兩下王盜的臉,笑道:“文老虎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弄死你,你小子的賤命還真大。不過現在落在老子手裏,我到要看看,這回你還能變出兩翅膀,飛了不成?”
“嗬嗬嗬,剛才沒先一刀殺了你這狗賊,是我最大的失誤。今天小爺要是能活下來,日後定將你抽皮扒骨,點了天燈……呸!”
一口帶血的唾沫,從王盜嘴裏噴出,正中曾誌炳一臉。
惱羞成怒的曾誌炳,拿起地上的刀,一刀斬在了王盜的右手臂膀上。
哢嚓!
王盜的右手被砍了下來,血流了一地。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王盜捂住斷臂處,不斷的翻滾。
王盜的血濺了曾誌炳一臉,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反而怒笑道:“讓曾叔叔最後再教教你,現在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的小命都在我手裏,說話呢要客氣點,不然死前會很遭罪的哦。”
“有本事……你……你接著砍啊,老子……要是喊一聲,就是……你這個孬種的孫子!”王盜兩眼睛赤紅的盯著曾誌炳,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哈哈哈,好!你小子有種,我到要看看是這刀硬,還是你的嘴硬!”
刷刷刷
刀光之間,血肉橫飛。王盜的四肢全都被斬下,散落在地上。
王盜像泥鰍一樣,在地上蠕動。他的兩眼翻白,氣息微弱,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不過自始至終,王盜都沒有吭一聲,連一句呻吟都沒有。
曾誌炳自問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些年跟隨文老虎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可見此情形,心裏也是一抖,他沒想到王盜性格剛毅至此。
“好小子,算你有種。我殺了這麼多人,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讓你也做個明白鬼,你有今天,就怪你那個短命的爹!”
“你應該知道,當年是文老虎殺了你全家,再你把你擄去,帶上山做人質的。這個案子當年可是轟動全縣,文老虎的名號也是那時候打響的。可你想不想知道,這文老虎和你全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我,是我和文老虎說,你爹聯合其他商販,要想衙門狀告他欺男霸女。文老虎當時就火冒三丈,這才幹出滅門的勾當。”
“為……為什麼?”王盜撐著一口氣,問道。
“為什麼!就怪你那自命清高的爹,仗著自己家財萬貫,看不起我這窮讀書的。我就偏偏殺他全家,奸汙他女兒,拐帶他兒子,讓他死了也不瞑目!那老鬼最後還是我一刀砍斷了脖子。哢嚓一刀,這血啊,一下子彪了幾丈遠,你說刺激不刺激。”曾誌炳說得興起,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對了,還有你娘,當年她抱著你想逃命,也是我背後一刀結果了她,當年你小臉上,可都沾滿了你娘的血!哈哈哈”
曾誌炳的話深深敲打在王盜心裏,童年的記憶如同打開的閘口,洶湧流出。小時候父親的慈祥,姐姐的寵愛,母親的關懷,全都浮現出來。
而這一切,都被那幾個魔鬼給毀了。
王盜感到這個世界安靜了,被曾誌炳砍斷四肢的疼痛感也漸漸消失了。一股暖流從心房的位置流出,暖烘烘的。這種暖意是王盜從未感受過的,在他短暫的年歲裏,除了刀光劍影,從未感受過這種溫暖,好像春風拂麵般祥和。
隱約中,曾誌炳沒有發現,王盜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時,從王盜心髒位置,忽然冒出一團綠光。這綠光瞬間籠罩在他的周身,原本斷裂的四肢,居然開始顫抖起來。以一種爬行的姿勢,慢慢向王盜身邊靠攏。
不一會兒,雙手雙腳居然牢牢地接在了王盜的斷裂處,傷口處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