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涵,你有完沒完,就那麼一個渣男,那個蠢貨,也值得你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麥克斯的包間,擺設看似不起眼,卻微微透著一股木香,萬金難買的紫檀,裝飾著這個空間,讓人不自覺的心寧神靜——冒火的喬子月顯然不在此列。
她口中的沐涵對於她語氣裏的火藥視而不見,明明端莊優雅的坐姿,生生讓她演繹出一種生無可戀的姿態,這大概也能算得上一種本事。
白皙修長的素手拿著湯勺在碗底倒騰著,一碗甜湯生生被她搗成了糊狀。
“沐涵,一個月!你看看這一個月你過的什麼日子!那個渣男呢?跟他的現任出雙入對,你的驕傲呢?你的自尊呢?為了那麼個賤貨,你自殺,你行屍走肉,你知不知道沐叔叔這段時間多自責,多痛苦?親者痛仇者快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嗎?”顯然喬子月被氣得狠了,也不管沐涵手上的動作,繞過桌子,把有氣無力的沐涵拽了起來。
“什麼渣男?”沐涵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簡單的小動作卻讓她演繹出了什麼叫風情萬種,直叫喬子月愣了半響才甩了甩頭,眼前又是那個要死不活的好友。
“感情我是說了半天都是在唱獨角戲?得,你要是在乎,就好好想想我剛才的話,要是不在乎,那就更好說了,別擺出這麼一副死人樣,沒了男人不會死。”喬之月看著眼前無精打采的好友,心底想著要怎麼樣不著痕跡的把那個賤男人收拾一頓,手下的動作卻麻溜的抓著沐涵來回搖晃。
沐涵順著喬子月的力道站了起來。等到她停止了晃動,這才跟沒骨頭一樣靠在了她的身上。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應該選擇在大堂吃飯,畢竟,在外人麵前,喬子月永遠是那個進退得體,優雅從容的帝都第一名媛。
“子月,我肚子好餓,這裏的東西太難吃了。你能帶我找到一家東西的能吃的店麼?”沐涵一臉生無可戀。如果沒有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她大概也會認為麥克斯裏麵的東西都是美味。
“唉……”食不下咽,生無可戀!
“東西能吃的店?我說大小姐,沐大小姐!你特麼真以為我閑的成了你的保姆是不是?老娘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會帶你來吃東西?你知道包廂老娘下了多重的血本才央來的嗎?你居然敢跟我說這裏的東西不能吃!麥克斯在帝都以什麼立足你不知道?”喬子月被氣笑了。
沐涵有些遺憾的看著甩開自己的肩膀,靠著真的很舒服。目光上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喬子月已經接近暴走邊緣。她下意識的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起來很是端莊的站到一邊,臉上也擺出一本正經。
“子月,我隻是在想,麥克斯是不是換主廚了,這東西以前也沒覺得這麼難吃啊!”其他都是次要,這姑娘要是暴走,她今天肯定死的很慘。
滴溜溜的眸子轉來轉去,沐涵有些鬱悶。說好的帝都名媛規範呢?若不是記憶中有一段喬子月暴走的記憶,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又出現了錯亂?
又?是的。
沐涵對於這段時間神奇而混亂的生活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她不知道多出來的那一段人生是她原本的經曆,還是傳說中上輩子的經曆。
或者說,她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她正常的記憶。
一個是古代禦廚,被宮規遮麵,芯子裏卻帶著執拗。一個是慵懶任性的沐家大小姐。明明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記憶,現在倒好,全部都裝到她的腦袋裏,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到現在她也沒拾掇清楚,到底哪個記憶才是主體,好在之前摔了一跤,倒是讓人以為她摔壞了腦子,沒有人計較她的間歇性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