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十三年前,天下大旱,莊稼可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揚州城湧進了不少難名,司馬彪就是那年從路邊撿得,當時已奄奄一息,雖有七歲,但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樣子。司馬烈見其無父無母。十分可憐,收養成義子,這就是今天的司馬彪,今天卻長得如壯如牛。
天也像在和人作對,那年冬天異常寒冷,一日司馬烈剛出門,就在門外的石篩子底下發現了一位年過七旬的道士,此道士渾身長滿疥瘡,麵黃如蠟,骨瘦如柴,蓬頭垢麵,因饑餓而暈倒在這裏,司馬烈見其可憐,帶回了府中,經過近半月的時間,此道士才蘇醒過來,可原來是個瘋癲,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是哪個道觀的人了,成天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因病剛好,我也就沒在意,多一人多一雙筷子而已,我就將其留在了府上,可萬萬沒想到……”司馬烈講到這裏,哽咽了,艱難地咽了口氣繼續說道。
此道士也是書畫之迷,別看他平時瘋瘋癲癲,一提到書畫字樣,上至漢朝毛延壽,下至閑居鄉野的董其昌,他都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得,司馬烈見是難得的人才,常與他評書論畫,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情投意合。
“半年後的一天,他突感精神抖擻,非要和我比鞭法,我見他瘋瘋癲癲也沒在意,沒想到他身形恍惚,一下子就取了我的九節鞭,還稀裏嘩啦地將我的九節鞭扯了一地,我當時十分生氣,就與他動了手,真沒想到,此道士鞭法遠遠在我之上,好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針對我們冊門鞭法而來的。”司馬烈的臉上露出了慚愧的表情,居然這瘋癲道士竟然有這般功夫!
可不曾想道,瘋癲道士安慰他道,“你不別急,我在你這裏也白吃白住近半年之久,道士無以回報,我現在就將你的鞭法變一變,你看怎麼樣?”說著他提了我的九節鞭,將冊門鞭法三十六式每個地方都作了修改,現在使用的鞭法正是經此道士修改過的。
賈夢樂聽得出神,冊門已有近百年曆史,鞭法自然也是源遠流長,完美無暇,沒想到被一瘋道士改了,足見此道士鞭法的精妙。
“他還告訴我,鞭法上最致命的就是幾個相連的環,一旦環被挑斷,鞭也就不成了鞭。”司馬烈早將賈夢樂看成了冊門中人,將鞭的致命弱點也講給了他聽。
除了評書論畫,他們從此開始一同研究鞭法,十餘日過去,一日道士說,“司馬掌門你收留我這個老頭兒這麼多天,理當重謝,本想傳你幾門武林絕學,但你資智平平,不適應練此功。”
司馬烈知道,此道士言出必行,絕無更改,他也知道此道士絕非常人,定有過人之處,想方設法套他的話,“那你看我的弟子中有誰能學得此功?”
道士連連搖頭,“不可不可。隻有一人……”
司馬烈已知暗暗叫喜,心中已知八九不離十,此道士已經相中了其中一人,不管是誰,這對於他來說,定然是好事,忙上前說道,“道兄,你看誰能學得?”
道士指了指不滿三歲的司馬銳少爺,為難地說道,“此子一夜可成,但是福是禍我可說不準!”
司馬烈高興極了,此道士看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已的兒子,若司馬銳能學得此道士的一招半式,定能將冊門發揚光大,司馬烈笑著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道兄就盡管傳神功吧!”
“都怪我,當時覺得是什麼武林絕學,定是什麼好東西,就答應了下來。”司馬烈越說越生氣,近似哭泣了。原來此功練後,性情大變,隨著年紀的增大,脾氣愈發暴躁,行事也有些癲狂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