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門之事總算平息,受傷者在郎中的醫治下,也漸漸恢複,這裏全是青年,年輕就是一種本錢,年輕就是一種希望。有青年在,自然少不了各種思想的產生,朱子秀整日陪著魎僵屍,“叫你別亂動!”“叫你慢點!”別看朱子秀是朱家堡的千金小姐,還真會體貼人。
縱橫江湖、惡名遠揚的魎僵屍如同寵壞的小鳥,偎依著溫暖的天堂,不時發出無奈的憨笑,這種笑是如此的幸福與溫暖。他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際遇,能遇到知心帖心的朱子秀。
“對了,寶兒是誰?”這日,兩人獨自在房裏,朱子秀問出了心裏的話。
“寶兒?哪個寶兒?”魎僵屍愣住了,不知朱子秀指的是什麼。
“你在發高燒時,不停地喊‘寶兒快跑’,這是怎麼回事?”朱子秀好奇地問道。
好奇,是女人的秉性,好奇就是多問,多問就是話多,話多就叫嘮叨,好奇就是嘮叨多嘴的代名詞!不過,女人的好奇是基於自己感情,基於自己的關心,沒有感情,對你不關心,它又何來好奇,何來多問,何來話多,何來嘮叨?好奇又是關心疼愛的另一個翻譯。
她的好奇讓魎僵屍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臉上的幸福笑容瞬間無存。
“怎麼了?”朱子秀見他的臉色不對,追問道。
“沒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魎僵屍歎了口氣,開始回憶起十多年前的事情來,原來他和郭震天掌門一樣,都是起義軍李自成的部下,當時就因為這個安權力的出賣,讓他的部隊受到重創。
“我們西域四鬼同是郭將軍的四虎營,就因為他的帳前卒安權力,不,那時他叫安富貴,到風門來了才改的名。”魎僵屍回憶起當時的烽煙戰火。
“那是一片石之戰,當時我是先鋒,剛打完勝仗,隊伍正在整休,我與部下寶兒正在河邊洗澡,寶兒還是一個不滿15歲的孩子,他一直跟著我,為我牽馬之類的,一直沒有參加過戰爭,正在我們爺兒倆戲水歡笑時,突然敵軍襲來,我們隻能奮力抵抗,兄弟們死傷無數。”魎僵屍眼睛裏噙著眼淚,哽咽著繼續說著當時的情形。
“誰也沒想到此時此刻敵人會來偷襲,因為通往營地的隻有後方一條路,此路隻有我方人才知道,當時兄弟們就懷疑有人出賣了我們,可我沒有時間追查,隻能與兄弟們一同廝殺,戰鬥整整進行了一天,最後因敵眾我寡,我軍落敗已成定局。”魎僵屍眼睛濕潤,沉默許久。
“後來呢?”朱子秀再次追問道。
“後來在眾兄弟的掩護下,我帶著寶兒總算脫身,可萬萬沒想到,我們走出不到兩裏地,安富貴就帶著人馬攔住了唯一的出口,當然他讓我投降,與他一同謀反,我的兄弟與我出生入死,他們為了我都戰死沙場,我怎麼能與他同流合汙?我斷然拒絕了他,他惱羞成怒,下令用亂箭射死我們,當時我想讓寶兒快跑,好歹也給部隊留個種,可萬萬沒想到……”
魎僵屍哽咽了,男兒有淚不輕流,隻是未到傷心處,朱子秀沒曾想到,她的好奇,卻給整日嬉皮笑臉的魎僵屍帶來傷痛的回憶。
“他們殘忍地殺了寶兒,還將他的頭砍了下來,我奮力抵抗,可還是無濟於事,正在他們要對我下毒手時,郭將軍率大哥二哥趕來,我這才算撿到了一條命。”
原來魎僵屍的背後還有如此這般驚天動地的事情,朱子秀內心更加震撼,對這位被世人看著萬惡之惡的人更加欽佩。
“當你知道這風門的掌門人是郭將軍,他的安管家就是當年的叛徒,你就想報仇?”朱子秀問道。
“不,我並不知情,如果知道,我定不會讓他活到現在,我是聽賈公子說了後,從安管家的身體上看出來的,他的背後有一道疤痕,就是當年郭將軍留下的。”魎僵屍此時的心情好了不少。
“對了,提到賈公子,我們不妨去看看,他傷得不輕。”魎僵屍提醒道。
“我……我……不想去!”朱子秀輕聲地說道。
“怎麼了?他好歹是你師兄,何況他曾救過你,現在他受了傷,你難道就不想去看他?”魎僵屍疑惑地問道,伸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我……我去……他們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他們會笑話我的!”朱子秀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心裏話。
朱家堡的千金小姐,也有臉紅的時候,“怕什麼?這樣不是更好嗎?該來的總是要來,醜媳婦還得見公婆,何況你還不醜!”魎僵屍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又恢複往日的嬉笑。
“誰是你媳婦了?”朱子秀撒嬌起來,掄起小拳頭輕輕地捶著魎僵屍,這哪裏是生氣,遇到這樣一個開頭果,誰還有心思去生氣呢?
“救命了!打死人了!救命了!打死人了!……”不停地喊叫著,兩人享受著這一片打鬧的歡快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