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追風馬,兩個人影,與銀妝素裹的世界,彙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可風景不長,他們如閃電般穿過金陵大街小巷,走向田野,走向山村,走向那冰封的世界裏。他們不是不想停留,與大自然的恩賜同步,他們不是不想享受,與心愛人一起看這潔白無暇的世界。
“夢樂哥,你說伯母真是老四魎僵屍他們擄去的?”孫香苑不由得問道。
賈夢樂坐在前麵,聽見孫香苑這麼一問,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絕無可能!”他哪裏會相信老四魎僵屍蔣桐書他們會擄走自己的母親,用自己的親娘要挾自己交出所謂的麒麟圖呢?
“萬一……”孫香苑見賈夢樂如此肯定,還想問點什麼,可賈夢樂不等她把話說完,忙打斷道,“人人都說西域四鬼無惡不作,胡作非為,但你真的看到他們無惡不作了嗎?他們哪時又胡作非為過?就算老四魎僵屍搶過你,可又能說明什麼,他對你不一定必恭心敬嗎?”
孫香苑本想什麼人心叵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類的話,但見賈夢樂這般看重與西域四鬼的情意,也不再說什麼,任憑追風馬在寒風中呼嘯而過,他們不再說什麼,隻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
半壁岩還是半壁岩,沒有什麼兩樣,舟車不通,人跡罕至,在這嚴寒的冬天裏,連一隻鳥的影子也沒有,那條路宛如淩空長龍,直指半壁岩。
賈夢樂與孫香苑來到半壁岩,看著四周白雪皚皚,心中不由悲涼無限,為什麼天底下總留傷心之人活著?為什麼傷心的人總是我?所有的所有都如此這般無奈?
賈夢樂站在半壁岩頂峰,看著這冰冷世界,一切都如此冰冷,賈夢樂顧不上刺骨寒風,一縱身翻上了山頂坳,正所謂門風難為,山風難擋,寒風肆意地穿刺著賈夢樂的臉,讓他更加寒冷。
他抖了抖雙肩,隨後長長地吹了兩聲口哨,那聲音如晴天霹靂,在靜寂的山穀中回蕩回蕩。
不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了十來個身穿白衣,臉戴麵具的人來,這正是絕情門的人,賈夢樂的兩聲口哨,是上次離開絕情穀到京城,韓潔告訴他的,讓他到了這裏,隻要吹兩聲口哨,自會有人來接應。
“公子來了?”來人雖戴了麵具,但聲音卻不會變,她正是韓潔。
賈夢樂見到熟人,自然高興得不得了,忙迎了上去,“韓潔姐姐,你可來了!”看他那高興勁兒,就像幾輩子沒見的親人一般,可他的高興勁兒,卻有人不高興了,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與別人親近,孫香苑心中的五味瓶被掀翻,徹底掀翻在地。
“哎喲,好冷喲!”正在韓潔與賈夢樂相互問候之時,孫香苑不由大叫了一聲,那聲音是如此不協調,如此刺耳!她哪裏知道,這韓潔哪裏與賈夢樂會有這般親熱,她基本可以當她娘的年紀了!哎,這也難怪別人,誰讓她們都穿著白衣戴麵具呢?
“走吧!”韓潔是過來人,早已看出這位年青娘娘人的心思,會意地笑了笑,繼續對賈夢樂說道,“公子,老規矩!”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兩個黑漆漆的眼罩來。
賈夢樂明白韓潔所說的意思,進入絕情穀,必須戴上眼罩才行,她衝賈夢樂笑了笑,說道,“來吧!”
隨著咯隆隆一陣聲響動,他們總算來到了絕情穀,穀內並無多大變化,仍是一片田園風光景致,賈夢樂與孫香苑在韓潔的帶領下,穿過一條條田埂,來到那幢三層樓的議事廳,老大魑萬惡袁沐澈他們早已在此等待著,見賈夢樂與孫香苑來了,除穀主袁淺月一動不動外,其餘人都站了起來。
“公子,你怎麼來了?”老四魎僵屍蔣桐書迫不及待地說道。
老四魎僵屍蔣桐書這麼一問,賈夢樂反道不知從何說起。“我……”
孫香苑瞥了一眼老四魎僵屍蔣桐書他們,見老四魎僵屍蔣桐書他們也在此,便知賈夢樂與他們交情不一般,走上前便說道,“伯母被你們抓來,他豈有不來之理?你這個仆人也不知是怎麼當的,竟然將主人的母親看丟了!”
孫香苑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什麼老人家被人抓了?”老大魑萬惡愣住了。
賈夢樂默默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還是孫香苑爽快,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一遍。
穀主袁淺月見此情形,站了起來,並未問事情的由來,“你是金陵知府孫大人家千金?”
孫香苑瞥了一眼袁淺月,冷冷地說道,“不錯,我正是孫香苑!我爹懷疑是你們抓了伯母,讓我與夢樂哥一起來!”
我的天呀,世間竟然有這般笨人,就算是來尋找賈母,也不可能如此這般直截了當說吧,他們既然將賈母抓來,也不會輕易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