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芸芸眾生,無奇不有,邋遢和尚下跪求死,弄得老四魎僵屍蔣桐書不知所措,宇文淩鋒等人見了,也頗感意外,狠狠地說道,“真是不可思議,你既然閻王上吊,嫌命長,好,我們就成全你,你就喝了吧,喝了我們就放這兩人離去。”
邋遢和尚聽後,高興地叫道,“好好好,太好了,多謝各位大爺公子!那我就喝了?”和尚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藥瓶,笑著說道,“我真的喝了?”
老四魎僵屍蔣桐書急了,他不想讓這位素昧平生的和尚為自己白白搭上這條命,忙上前一步,準備奪過藥瓶,不曾想到,這和尚如後腦長了眼似的,隻見他輕輕一閃,就閃到了一邊,瞪著大眼睛吼道,“小子,你真不該呀,這是我自願的,就當我求了成不成,讓我有這般個好的死法。”
老四魎僵屍蔣桐書不知說什麼好,隻見和尚迅速將藥瓶打開,將瓶口對上嘴,一抑頭,將整個一瓶藥喝了進去,隨後笑著,雙手合一於胸,又來了個阿彌陀佛,“多謝各位施主成全,讓我如願以償。”
陸鈺軒早已被和尚的故事所吸引,不由問道,“後來呢?”
和尚瞅了他一眼,說道,“後來?後來這幫小子不講誠信,還是不肯放了那姑娘,我一氣之下,出手將那個叫宇文淩鋒的小子擒了下來,讓他們交換了姑娘,並讓那一男一女離開後,我就帶著宇文小子朝江南而來,可不曾想到,這十日斷腸散還真厲害,還沒走幾日,我就感覺到內力有不些不足,昨日,那個宇文淩鋒的小子居然從我手中逃脫,姓朱的家夥居然趕了上來,正在他們想讓我死時,你這小子就來,把這事兒給攪得亂七八糟的!”
陸鈺軒完全聽明白了,別看這邋遢和尚如此這般不起眼,可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和尚居然不顧自己安危,救了素昧平生的老四魎僵屍蔣桐書和朱子秀,陸鈺軒越想越好笑,越笑越覺得和尚可愛之極。
本來是件好事兒,可這和尚說話就是難聽,他與他之間怎麼就如此這般難交流呢?也吧,人各有誌,人的言行隻是他立天地間的一種表象,並不代表人的本性,此邋遢和尚雖衣衫襤褸,卻能用死救老四魎僵屍蔣桐書和朱子秀,以此得罪了宇文淩鋒這幫人,也算得上俠義之舉。
陸鈺軒見其傷痕累累,又中毒已深,若不加以治療,可能他真的要死,於是不由得走上前,伸出手將其扶起,說道,“走吧,我幫你找個大夫看看。”
陸鈺軒心想,反正都要去花家,倒不如將其帶去,讓花向東看看能否治好他,和尚聽了,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跟著陸鈺軒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子,我知你武功了得,可這毒乃西域奇毒,由1000多種草蟲配製,每多一樣,少一樣,每一種草,每一種蟲的份量不一,其毒都大不一樣,千變萬化,隻有配毒之人,才能解得此毒。”
陸鈺軒相信那瞎眼花向東的醫術,不由笑道,“你就放心吧,死不了的,你這般樣子,閻王看了也不要的!”
這明顯是在挖苦和尚邋遢,可這和尚也不反對,頻頻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但不知公子你照沒照鏡子,你何不看看你的尊容?”
此時陸鈺軒才想起,自己從山上下來,隻知自己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從未見過自己的樣子,不由走到水塘邊,看了看自己,這哪裏是自己呀,頭發跟雜草一樣蓬亂,早已相互纏繞打成了結,怎一個髒字了得,黝黑的臉,大概還是在要門洗過,嘴角邊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兩條極不整齊的胡須來,難怪剛才朱子勇、宇文淩鋒他們都沒認出自己來。
潔身自好的陸鈺軒,哪裏容忍自己成了這般模樣,他脫下衣物,“撲通”一聲跳到了水塘,使勁兒地搓洗著全身,清澈見底的水瞬間變黃,變黑,變臭,水裏的魚蝦也受不了這般惡臭,都紛紛翻著白肚子,浮了上來。
陸鈺軒在水裏洗了許久許久,終於將幾年的汙垢洗去,才緩緩爬了上岸,和尚見了,不由哈哈大笑,“這就對了,洗幹淨,雖不及什麼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但也絕不遜色於晏嬰、左思。”
陸鈺軒自知和尚是在譏諷他,他也懶得搭理,“走吧,再怎麼樣也你的尊容好百倍千倍!”
陸鈺軒攙扶著和尚,兩人來到集市,陸鈺軒到街麵上,買來一身華麗衣物,將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剛才還像一個叫花子,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個風度翩翩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