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盧員外被陸鈺軒“鳳凰遊舞”打走後,花家大哥不辭而別,他沒有臉再與眾人相見,與他親弟弟沒有半句話的別離,就匆匆而去,花向東目送著他的大哥,他內心從來沒有埋怨過他的親大哥,畢竟他還活著,其餘五個哥哥都已命喪黃泉,他雖眼瞎了,但至少他還活著,活著比什麼都好!這是他最感欣慰。
宇文書見三人前來,解救了他們,忙從地上爬起,笑容可掬地雙手一抱,客氣地說道,“多謝三位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在下無以回報。”
陸鈺軒生怕他們認出了他,忙將臉轉到一邊,和尚轉過身,雙手合一,一本正經地說道,“感謝施主給我等提供了救人的機會,要不是,我們的功德就沒法上了,感謝的應該是我們呀!”
和尚的話讓宇文書感到意外,隨後便是懊悔,慚愧地說道,“高僧如此通情,在下自感形穢,還不知各自尊姓大名,日後我等定肝腦塗地,報答各位救命之恩!”
陸鈺軒一聽,就差點兒笑噴,他們要是知道自己就是當年那個被朱家堡趕出家門的“逆徒”時,不知有何感想。他不想這悲痛的一幕發生,一句話也不說,隻等和尚應對,和尚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麵對手難牽,我等既然相會於此,定是前世修來之緣,施主就不必掛懷。”
花向東有些不太明白,和尚為何如此客氣,走上前去,笑著說道,“他們就是你們要找的和尚和姓陸的,你們不是要抓他們嗎?現在他們就在眼前,不知你們找他倆有何要事?”
宇文書隻聽朱子勇和宇文淩鋒聽過邋遢和尚與姓陸,自已並未見過,此時一聽,心裏不由內疚起來,忙笑著賠小心地說道,“原來如此!我聽聞犬子說,他們見到了西域四鬼,還帶走了我未過門的兒媳婦兒,也就是朱堡主的千金,為此,我等才前來江南尋訪!”
和尚聽了,嗚嗚大哭起來,他的哭泣,讓眾人都吃驚不已,花向東走上前,問道,“和尚,你怎麼哭了?不是說當了和尚就六根淨,就無七情六欲了嗎?你怎麼也懂傷心?”
和尚聽了花向東的話,更加傷心起來,嗚嗚地哭泣著,說道,“我六根雖淨,可還有六根以外的一根未盡,也無七情與六欲,可還有第八情與第七欲,我本想尋死,本來已以找到了方法,可就因這個姓陸的家夥,他非但破壞了我的死法,還把我變成這般模樣。”
和尚說著,將長袍揚了揚,看樣子他穿幹淨衣服,是渾身不自在了,和尚繼續說道,“待他日見了佛主,佛主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變成這個鬼模樣,我怎麼交待呀!”
和尚越說越傷心,哭聲越來越大,弄得大家不知如何是好,陸鈺軒此時才轉身,笑著挖苦道,“你這臭和尚,明明是你破壞了我的死法,你卻來反咬一口,天理何在?”
和尚哭得滿臉都是鼻涕、淚水,一塌糊塗,陸鈺軒見了哈哈笑,“哎呀,花兄,他的衣服你丟沒有,臭和尚穿幹淨衣服不合身,還請你行行好,還予他衣物,讓他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