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陸鈺軒在孫府,成天與孫香苑切磋閃電鏢,不如說他成天總想看了她,可一切物是人非,早已不是當年的心心相印,就宛如陌生人一般。
他不再沉默,因為沉默未必就有好的收獲,人還是人,物還是物,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孫小姐,聽花向東說,你有個知己朋友叫賈夢樂?”陸鈺軒不由問道。
孫香苑疑惑地看了陸鈺軒一眼,隨後氣憤地說道,“別提這家夥了,還說什麼知己朋友,算我瞎了眼,當初見他從鄉下來,可憐無知,就求爹爹將他收留,還推薦他到朱家堡學劍,可不曾想到,他在朱家堡與師兄弟不和,還與西域四鬼勾結,成了眾武林的公敵,我爹見他可憐,又將他推薦到揚州,可此人就是一個災星,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出事,司馬伯伯就是因為他才命喪黃泉。他表麵對我好,實質就是個偽君子,平日裏以芊芊君子自居,實際總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拈花惹草,尋花問柳,逛窯子!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將我帶到絕情穀,不問我的生死……”
陸鈺軒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的眼前一陣紅,一陣黑,一陣茫然,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愛人兒?一直以來,他總覺得她是愛他的,她的心裏隻有他,可今天呢?今天,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不過是一條可憐蟲,不過是一隻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喪家犬,不過是一個遭人討厭的家夥……一陣陣的酸、鹹、苦味都朝他湧了過來……
陸鈺軒強忍著心中的百般味道,小心翼翼地說道,“聽說你滿喜歡他的?他曾經為了救你,硬接了魎僵屍三掌?”
他想喚醒她沉睡的心,可倒黴的人陽光永遠不會普照於他,孫香苑再次疑惑地看了看他,“那是他虛偽,武功明明深不可測,還豬鼻孔插蔥,裝象!原來他早就和那個魎僵屍串通一氣,用此等下三爛的苦肉計,欺騙我的同情!”
絕望,徹底絕望,陸鈺軒徹底絕望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刻骨銘心的事情,他心愛之人卻看成是了一次下三爛的苦肉計!這是對他人格的侮辱,這是對他人品的踐踏,他不敢再往下想,因為越想心裏堵得越慌,他擔心自己無法承受,最後崩潰而倒!
不等陸鈺軒反應過來,孫香苑有些不耐煩地吼叫道,“你有完沒完,怎麼今天老提一個不開心的人物來?真是沒趣!”說完大步流星地離去。
靜更加寧靜,靜得可怕,靜得讓人毛骨悚然,正在此時,孫府下人來到院子,找到了陸鈺軒,說道,“陸大俠,原來你在這裏,宇文書前來府上,說是要見你,老爺讓我來叫你!”
陸鈺軒的心這才緩了下來,匆匆離開了這個傷心幽靜之地,與孫府的仆人一同穿著側門,來到正堂大廳,朱嘯天、宇文書、南宮俊三人正與孫知府在燈下談笑風聲,見陸鈺軒前來,都紛紛站了起來。
“不知陸大俠已到金陵,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這是宇文書的客氣話。
陸鈺軒笑了笑,將剛才的一切絕望拋到了腦後,笑著說道,“宇文盟主客氣了,我此次前來金陵,是受江南花向東之托,前來打聽一個姓賈的朋友,還未到府上登門拜訪,你們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