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無篷馬車走出金陵城,漫無目的地穿梭在林間小路上,陸鈺軒仰躺在馬車上,手執酒壇,貪婪地喝著自己的酒,因有酒,他顯得更加逍遙快活,因有酒有他,酒的作用才得以發揮。陸鈺軒走了,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金陵城,金陵城也因此而平靜了下來。
“既然官府已經出了告示,要抓我,那我還是離開的好!”那是他走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沒有餞行,也沒有送別,獨自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
“你到哪裏去?我們也跟你一起去!”當朱子秀擔心地問他時,他隻是搖頭,如果這話由孫香苑來問,也許他會更加開心,可不是,是朱子秀問。
他看了看孫香苑,她沒有任何表情,因為此時此刻她還沉浸於重度懷疑之中。陸鈺軒隻是搖頭,苦笑著說道,“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如今現在,我也不知到哪裏去,既然是要被通緝,當然是滾得越遠越好!”
“滾吧,你滾得越遠越好!”那是經常與他作對的司空展飛說的話,他不會別離,隻會吵架,他明白,陸鈺軒就像一匹沒有韁繩的馬,他既然已經決定遠行,就沒有人能將他留下。
就這樣,他選擇了酒,選擇了他喜歡的喝酒方式,獨自一個人上路了。
和尚與趙楊悔,司空展飛與朱子秀都不知去了哪裏,孫香苑回到了衙門之中,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做不了,她知道自己真的傷了他的心,他才如此選擇遠行,可她沒有想到,傷了別人的心,當然也傷了自己的心,她成天茶不思,飯不想,連走路也懶了下來,每天獨自守在房裏,默默回想著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共搗武林大會,同去定州當掌門,一起回他的山村,一起去西川……
“不,他沒有父親說的那麼壞!”她反複地對自己說著這麼一句話,這三張麒麟圖,他曾經擁有過,但都如數地交給了絕情穀穀主,以他的為人,不會貪戀麒麟圖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講著同樣的話。“我真笨,怎麼會讓他離開呢?”可人已離去,她後悔又能怎麼樣呢?隻能默默地想念著與他在一起的日子。
“我為什麼要想他?他成心就是與爹作對,他一直就在對爹進行調查,我怎麼去想念這樣一個人呢?萬一真的被他查出了什麼,我爹該怎麼辦呢?”
“不,他的性格我清楚,他此去,不查個水落石出,他是不會回來的!”
……
她快要崩潰了!各種最壞的結果,她都考慮了又考慮,想了又想,但一切都沒有改變,太陽仍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
日子在艱難中慢慢兒渡過,金陵城恢複了難得的平靜,但黎明之前,總是靜悄悄,它的寧靜,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或者醞釀著睛空萬裏。
那是陸鈺軒離開半年多的一個夜晚,金陵城恢複了平靜,衙門裏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在巡邏,突然,大院裏閃過一道白光,一團白色的東西出現在了衙門大院裏,一個巡邏的人見了,忙叫第二個看,“你看那是什麼?”
那白色的物體輕輕地晃動著,映在漆黑的夜星中,十分耀眼,四周像長了無數的白發一般,突然,那物體猛地朝二人走近,他二人看清了,那是一個猙獰可怕的東西,長著長長的白發,白發雜亂無章,眼睛像兩隻山洞一般黑,此物有頭有身,有兩隻手,卻沒有腳,為渾身上下發出熒光,二人見了,大叫一聲,“鬼呀!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