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軒看著這位金陽格格,明白了她內心深處的痛苦,從小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什麼朋友,就連上街也是一種奢望,生在王爺,現在又養尊處優在黃府,她哪裏離開過院牆半步?自由,人人都渴望著自由,可她--一個格格,卻沒有得到半點自由。陸鈺軒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他輕輕地對金陽格格道,“你真以為當乞丐比現在好?”
金陽格格耷拉著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望著陸鈺軒,說道,“不錯,我就真希望自己不是什麼格格,我不想整天呆在這裏,不想呆在這高高的院牆裏!”
陸鈺軒笑了笑,說道,“我可以將一個格格變成乞丐,卻沒有辦法將一個乞丐變成格格,你想要變成乞丐,那還不簡單,隻要你跟我走出這個院牆,你就可以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過,你可不要後悔,但凡通往光明之路,都充滿著無數荊棘。”
金陽格格並沒有完全理解陸鈺軒的話,她毅然決然地說道,“不怕,我一定要出去,外麵的世界那麼大,我一定要去走走!”
陸鈺軒笑了笑,說道,“好,今日三更時分,我在正堂等你,你真要去嚐試,我就帶你去!”
金陽格格爽快地應了下來,此時山黃蜂已經將一壇老汾酒提了出來,看他樣子是有些舍不得,這個什麼賈戲鳳是什麼東西,無非是到京城闖蕩之人,怎麼舍得讓他喝呢?但礙於金陽格格的麵子,他不得不拿出來。
黃府下人陸續上了菜,三人坐下後,山黃蜂一動不動,金陽格格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當真在外麵被人服侍慣了是不是,怎麼不知道倒酒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山黃蜂心中雖有不悅,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如此罷了,他迅速站起來,先給金陽格格滿倒了一杯酒,陸鈺軒也跟著站起來,接過酒壇,說道,“公子不必多禮,我來就行!”
說著,給山黃蜂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又手端起酒,笑著說道,“感謝公子和格格的熱情款待,在下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
金陽格格道,“公子何必多心,粗茶淡飯,薄酒一杯,不成敬意,還請公子見諒,快快請坐。”
三人一同,猛喝起酒來,山黃蜂貌似十分想喝酒一般,不停地與陸鈺軒喝,金陽格格也不慢,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不到半個時辰,金陽格格就有些撐不住了,她站了起來,整個身體東倒西歪,說道,“我……我……喝不下了……失陪……那…那什麼……賈戲鳳……我不管你是假…還是……還是真……記住你所說的話…”
山黃蜂攙扶著她,她將手狠狠一摔,說道,“去……陪公子喝……”
山黃蜂喚來女傭,將金陽格格扶走後,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一飲而盡,看他樣子,他是想一口氣將內心深處的不滿一口氣吞下去。
陸鈺軒見了,不知如何安慰才是,說道,“公子,我敬你一杯!”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說人不說短,山黃蜂卻不然,狠狠地將陸鈺軒的手撇開,說道,“去去去,什麼敬不敬的,我也看到,我在這個家都成什麼樣子了?別人的老婆都怕我,唯獨我家老婆不怕我,這都成什麼天地了?不就是一個格格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從她到了我們黃府後,我們就沒有安穩的日子過了,她仗著她是格格,為所欲為,這都成什麼樣子了?她哪裏是我老婆?簡直就是我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