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波紋,贏均卻看著與他對視的白袍少年,似笑非笑的,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怎麼樣?長平將軍白竹塵,更天劍可攜?不如便於持此劍誅殺孤這個嬴氏的不肖之王,自立為王,但求您能率大秦逐出唐人,隻留給我嬴氏諸子一屋一田一餐一粥保其性命次便可,萬萬不要推辭,這王位,本就是嬴氏欠你們白家的。”
白竹塵的笑意更深了,他突然手一招,空氣中微微波動,一柄長劍竟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寒光凜凜,劍氣逼人!那驚人的鋒銳之意縱是讓人看上一眼,就會生出眼睛被劃破的感覺!
贏均臉色微變,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隻是略微試探一下這位新任的長平將軍是不是也如他的父祖一樣,都是那等的愚忠之人,卻沒想到此人竟然直接召出更天劍!
可是事已至此,贏均不能多說什麼,隻是眼睛微眯,手上暗中有了動作。
今天這場大婚,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斷刺激著所有人的心髒,先是贏江請求執劍麵君,後是贏江突然暴起,拔劍殺了唐國和親公主,其後贏閣站出來為之求情,引得贏江說出函穀關幾近失守,之後是天降一個長平將軍,逼得贏均承認前線的潰爛,現在更是讓長平將軍順理成章的召出傳說中可誅殺秦王,自立為王的更天劍!
所有人俱是默不作聲,包括之前那個長篇大論的隱相商祺,不少嬴氏王族的子弟紛紛緊張了起來,死死的盯住那個手持更天劍的白袍少年,此時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在死死的盯著持劍的長平將軍白竹塵,這秦國的天,會不會變。
卻見那白竹塵拔出更天劍,卻沒有其他動作,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贏均一眼,突然轉身,走向商祺。
商祺滿臉驚恐的看著白竹塵,正欲開口說話卻見寒光一閃,一顆頭顱衝天而起,鮮血狂噴,正是那隱相商祺,被白竹塵一劍斬首!
白竹塵若無其事的提著滴血的更天劍走向贏均,沒走一步,都會有一滴鮮紅的血砸在青石的地麵上,也砸在所有人的心裏,綻放出朵朵血花,如同那朔風寒冬中依然傲立的梅花。
在贏均三尺之外,白竹塵站了下來,任由更天劍不斷地滴著血:“陛下,且不論這商祺自恃恩寵,飛揚跋扈,權傾朝野,甚至號為“隱相”,單說這商祺未經長平將軍的允許,肆意命令兵馬,咆哮侮辱大秦將軍,按秦律,我這個長平將軍是有權力用更天劍誅之吧?”
贏均麵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正是,長平將軍總是沒有更天劍在手,誅殺此等逆賊也絕有權力。”
白竹塵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台下諸人:“爾等,可有異議?”
大殿頓時混亂起來,盡是拚命的跪拜行禮,口中連稱“無有,無有!”
白竹塵微眯眼睛看了一會道:“有沒有其他商氏族人在場?”
良久,一人顫顫微微的站出,五體投地的跪成一團:“罪臣之後商皓達,叩見長平將軍!”
白竹塵眼睛微眯,猛然變了臉色,聲音變得森寒無比:“還不快講逆賊商祺屍身處理了!還放在這裏礙誰的眼?!”
“是是是!!”
商皓達屁滾尿流地爬過去,不顧血汙與滲人的惡心將商祺地頭抱在懷裏,手拖著商祺地無頭屍身,一路爬出去,在地麵上留下濃濃的一條血路!
“好了。”白竹塵臉上又有了笑意,眼睛眯起來,如同一瓣月牙兒,全然不提之前贏均的詰問他是否要執更天劍殺君繼位,笑意溫和:“現在,我們說正事吧,贏江,說一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禁若寒蟬,因為沒有敢忽略那幽幽更天劍上,不斷順著劍刃從劍尖流下的鮮血與被活活拖出來的那條血路。
雖說這長平將軍曆代便是殺伐果斷,手腕剛強,軍事才能與政治才能都無比出眾的狠人,每一位的長平將軍繼位,往往都是要用鐵血的雷霆手段迅速為自己立威,但卻對嬴氏王族極度的忠誠,甚至可以說是愚忠,總是秦王說要殺妻屠子交兵權方可證明忠誠,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