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碑高達十餘米,位於趙家大院正中央。
碑上篆刻著二百餘年以來,趙家戰死之先烈的名字。
趙烈二字,霍然就在其中。
趙無忌與趙山河背靠著那座半人來高的香爐,大口大口喝著酒。趙鵬也被這兩人拉來此處,不讓他走。
喝多了酒之後,趙無忌話也變多了。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後悔。”
“當年若不是我身受重傷,讓趙山河背回家中養傷,我就能與你爹一同前往上古遺跡。有我趙無忌相助,你爹未必不能回來。”
“百年之前,我趙家英靈碑上的名字,數以萬計!隻是百年前那一戰,趙家英烈碑被擊碎成粉,不得不換了一座新的英烈碑。你爹和我們曾經立下誓言,要恢複我趙家的萬古榮耀……”
“我本以為,你趙鵬隻是個丟人現眼的廢物,注定了一生平庸。”
“就連趙山河跟我說,你大難不死之後大徹大悟,我也不肯相信。我萬萬沒有想到,你覺醒武道血脈之後,區區十餘日,就直達武者五重!”
趙無忌大口大口喝著酒,大口大口喘著氣,滿臉赤紅,雙眼充血,突然朝著趙鵬怒吼一聲:“你這廢物,簡直亮瞎了我的狗眼!”
吼完之後,趙無忌雙眼已經有些濕潤了,拿著一壇酒,劈頭蓋臉從腦袋上澆了下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
趙鵬不知道趙無忌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往事,卻能夠理解這種血性男兒的情懷。
不論如何,今天修武突破,實力大漲,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趙鵬默默的離開了英靈碑,去了藏經樓,帶上洛兒,辭別了容嬤嬤。
洛兒天天跟著容嬤嬤,學得很努力,休沐日出去玩一玩,正好勞逸結合。趙鵬也想將這個世界裏,城池街道的繁華與風情,親眼領略一番。
在山下路口,一個趙家少年,守著一輛馬車,停在那裏。
為首之人,正是趙奢。
“趙鵬!你可算來了!”
趙奢遠遠的打招呼,“還記得嗎,幾天前我跟你說,要在懸鍾城裏擺下酒席宴請你,算是謝罪。我在這裏等了你大半天,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此事趙鵬有印象,他當時就拒絕過了。
“謝罪就算了,你我之間的事情,算不得什麼大事。”
趙鵬淡淡說道:“我今天去懸鍾城,是想帶洛兒好好玩一玩。”
“好啊!我這有馬車,正好一起去。”
趙奢拍了拍車廂,說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別跟我客氣!”
時至今日,趙奢當初對趙鵬鄙視的眼神、敵視的態度,已經蕩然無存。
趙鵬微微一笑,不再拒絕。
駕!
趙奢揚起馬鞭,載著趙鵬兄妹,馳騁遠去。
懸鍾城長寬十餘裏,城牆高聳。
城主叫做鍾山,實力高深,統管著懸鍾城周圍方圓百裏地界。
城中街道縱橫交錯,行人絡繹不絕,街中商鋪鱗次櫛比。
洛兒歡興雀躍,在街道上東瞧瞧西看看。隻要是洛兒看上的東西,趙奢都會主動付錢去買,一點都不吝嗇。逛完街之後,趙奢就領著趙鵬兄妹去了城裏最好的酒樓,他早已在此處預定了酒席。
吃到一半,旁邊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
“喲!這不是趙家的廢物嗎?聽說你重傷不治,必死無疑,我還準備給你燒點紙錢呢,你怎麼又活了?”
趙鵬神色一冷,轉身看向說話之人。
此人叫做鍾誦,是懸鍾城主鍾山的兒子,與趙鵬見過幾次,二人之間,實則早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