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座銅鍾,按照九宮方位排列,構建成一座陣法。
烈烈岩漿,縱橫流淌。
就連視線都被火焰蒸得有些模糊,空氣裏蒸出一層層波紋,使得遠處銅鍾上的花紋看起來似乎在不停的晃動,看上去十分的神秘。
對於神秘未知的東西,尋常人總是有些恐懼。
趙鵬叔侄二人是玄門中人,心中雖無恐懼之感,可眼神裏卻有些驚詫。
這一座大陣,確實十分玄妙。
以趙鵬在藏經樓裏博覽群書,熟讀眾多武道書籍的經曆,竟然在觀察了許久之後,都沒有將這大陣了解透徹。
趙家本不是擅長於布陣的武道世家。
或許,在遠古之時,趙家布置武道陣法的實力,足以威震天下,這才能在趙家山留下一座浩瀚玄妙的萬虎大陣,以及在遠古石林裏留下一座上古守護大陣。
可是,時隔許多年之後,趙家遺失的遠古傳承數不勝數,如今留在趙家藏經大殿之內的煉丹、製符、布陣,以及打造兵器的資料,都算不得什麼珍貴珍奇之物。
“這些銅鍾,和燧天取火那一日,出現在懸鍾城上空的遠古懸鍾,從外形上看起來極其相似。就連銅鍾上的花紋,也是相差無幾。”
趙無忌掃視著吊在半空的銅鍾,神色深沉,眼含冷意,說道:“不管布置這些銅鍾之人,是不是黑炎十八騎,他們針對的都是我們趙家!”
當初,懸浮在懸鍾城的懸鍾,巨大如山。趙鵬對那一座遠古懸鍾記憶猶新,加之他本就有著過目不忘的能耐,自然是將遠古懸鍾的模樣,以及懸鍾之上的花紋,一清二楚的記在了心頭。
“定然是針對我們趙家!”
趙鵬猛然一點頭,指著八十一座大鍾組成的陣法,說道:“這些人已經將我們趙家的虛實,探查的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輕易布置出這麼一座大陣!”
“唉……我趙家本是從遠古之時傳承而來的世家大族,家世傳承雖然未必是天下無雙,卻也是這武道世間最為頂尖的存在。可時至今日,卻被人接二連三欺上門來!”
趙無忌歎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孤傲之色,說道:“來日我若是修煉有成,能夠縱橫天下,我必定會將這些對我趙家心懷不軌的牛鬼蛇神,斬殺得幹幹淨淨!”
這一席話語,正好吻合趙鵬的心意。
趙鵬說道:“這世間的武道世家,若想要威震天下,終究是要做出一些震懾人心的事情才行。就如這一次海家與煉家之事,以及黑炎十八騎之事,若是我趙家將海家與煉家的高手,以及那黑炎十八騎斬盡殺絕。從今往後,這中土七國裏的武道世家,絕不敢再輕易招惹我們趙家!”
“斬盡殺絕?”
趙無忌微微一沉吟,說道:“若真將海家與煉家的高手斬盡殺絕,是否會讓我趙家在中土七國當中,留下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
“殘暴不仁又如何?”
趙鵬淩然說道:“這武道世間強者為尊,殺戮橫行,名聲好不不好又有何關係?隻有把他們打怕了殺怕了,他們才會懼我怕我,不敢惹我!”
懼我怕我,不敢惹我!
當初趙鵬第一次暴揍趙奢,一刀捅穿趙奢的手掌,惹來了趙山河,那時候趙鵬就對趙山河說過這句話。
趙山河與趙無忌關係極佳,早已那件事情對趙無忌說了。
當時趙無忌聽了此話,還沒有太大的感觸,如今聽到趙鵬親口說出,趙山河才怦然心動,竟是凝視著趙鵬久久不語,心中想道:“我還以為,他打傷趙奢之時,說起此話,隻是一時氣憤,才順口說了出來。如今看來,隻怕這句話語,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中。也隻有把這句話融入骨子裏的人,才能如此勇烈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