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我也不喜歡吃人,反倒覺得吃人之事惡心至極。我要吃她,隻因為幹做了一件蠢事,為了避免以後再幹這樣的蠢事,我要給自己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將此事牢記在心,永不能忘,時時刻刻鞭策自己,提醒自己!”
趙奢說得義正言辭,又朝著趙癡看了看,說道:“胖子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蠢貨,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彌補我造成的損失,就隻能以此事來告誡自己。再說,我趙家自遠古傳承而來,素來都是言而有信,怎能說得到做不到?趙鵬已經說過,要讓人吃了海本惜,如今周不生不吃,那就隻有我來吃了。若不是我,她也不會看破這個計策……我有責任吃了她!”
周不生詫異道:“你小子真敢吃人?”
趙奢說道:“捫心自問,我確實不怎麼敢吃人,但是我更不敢做一個懦弱之人!”
周不生問道:“此話怎講?”
趙奢說道:“我族兄弟趙鵬,乃是世間少有的天縱奇才,可我這個蠢貨卻壞了他的計策。我若不敢直麵自己的錯誤,勇於改過自新,豈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懦夫?區區一個懦夫,又怎能跟得上趙鵬的武道腳步?”
一言至此,趙奢的雙眼已經是血紅一片,朝趙虎臣與趙癡暴喝道:“你們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快去拿蒸鍋和柴火?”
趙虎臣與趙癡竟趙奢的氣勢驚到,轉身而去,竟然真的去拿蒸鍋和柴火!
“殿下!”
周不生扯了扯義親王的衣袖,說道:“這小子怕是瘋魔了!”
義親王說道:“瘋魔了也好,趙奢要是真的將海本惜吃了,他肯定會將此事牢記在心,從今往後不僅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而且武道心性會變得堅定無比,武道路途也會因此而變得更為坦蕩,此事出了讓他名聲有損之外,對他的武道生涯有益無害。”
趙鵬默然搖了搖頭。
義親王問道:“鵬兄,此事你怎麼看?”
趙鵬說道:“吃了也是一件好事。”
義親王問道:“為何?”
趙鵬說道:“我這族兄弟趙奢,武道天賦算不上有多高深,在武道一途不會成就太高。可一旦他將海本惜吃了,以此事錘煉了心性,讓武道信念變得堅定無比,他的武道生涯必定前途無量。”
義親王說道:“鵬兄此言,正合我意!”
周不生則趕緊說道:“殿下和鵬公子說得都很有道理,英雄所見略同啊!”
趙鵬一言不發,看了看海本惜。
海本惜再度變得呆若木雞,臉色慘白。
她原本還在安安心心的喝著湯,她以為識破了周不生不會吃人之事以後,就能避免被人吃掉的悲慘結局,哪怕是最終依舊會被殺死,哪怕是像煉興一樣被殺了祭旗,她也無所謂了。畢竟無論是何種死法,都比被人活生生吃了要好。
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周不生雖不吃人,趙奢卻死活要吃了她!
身為世家大小姐,海本惜見多識廣,她對於趙奢這種癲狂之人的狂熱神色並不陌生。
當海本惜看清楚了趙奢眼中那一絲狂熱的血紅色之後,海本惜已經完全知道了,趙奢已經算是半瘋半癲了,完完全全是下定了決心要吃她。
砰!
海本惜手中捧著的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十分緩慢的抬起頭來,眼神迷茫,眺望趙家城門方向,目光渙散,似乎可以透過漆黑夜色,看到懸掛在城樓旗杆上的煉興的人頭。
不久之後,趙虎臣與趙癡已經是帶來了蒸鍋與柴火。
趙奢則自己扛來了一大缸清水,說要在蒸人之前先把人洗幹淨。
這時候,海本惜終於是扛不住了,驚慌失措,眼裏淚水一滴滴滑落。
“你不能說!”
趙奢以為海本惜屈服了,暴吼一聲:“你千萬不能說!”
海本惜被驚得魂不守舍,本能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能說?”
趙奢怒道:“你要是說了,我還怎麼吃你?”
啪!
趙鵬隨手一掌,將趙奢拍暈。
隨即,他又從水缸裏舀起一瓢清水,對海本惜說道:“要說就快些,不然我就用清水將趙奢潑醒。”
趙奢若是醒了,定然還要吃海本惜。
海本惜頹然歎息,卻依舊搖了搖頭。
時至此刻,她依舊寧死不屈。
趙鵬搖了搖頭,舀起一瓢清水,將趙奢澆醒。
趙奢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撲過去吃了海本惜,卻被趙鵬拉住。
海本惜滿眼詫異的看著趙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