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神色,漸漸的出現在觀瀾臉上。
她十分謹慎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抓到了獨孤申?”
此刻,又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態度,浮現在觀瀾臉上。
就仿佛她先前鄙視獨孤申,對獨孤申不屑的言辭,全然不是她說出來的,反倒是出自於另外一人之口。
“我若抓到了獨孤申,你就臣服與我!”
趙鵬神色淡然,盯著觀瀾細細看了一眼,又說道:“此事,是你親口答應的。你若反悔,別怪我心狠手辣,用這本書上記載的酷刑,一樣一樣的來折磨你。”
觀瀾略一愣神,道:“我何事說答應你了?”
趙鵬說道:“在你說出那些對獨孤申不屑的言辭之時,你就已經是答應我了!”
觀瀾一時沉默。
她根本沒說出任何有關於臣服趙鵬的話語,沒想到趙鵬竟然能如此牽強附會,強行把黑的說成是白的,如此顛倒黑白。
不過,她本就是階下之囚,如今趙鵬再如何顛倒黑白,觀瀾也隻有捏著鼻子認了。
趙鵬見觀瀾不說話,又道:“你和獨孤申,本是同門,出身於同一脈武道傳承,你二人本該互敬互愛,本該攜手共進,可那獨孤申卻把你當做擋箭牌,拋下你獨自逃命……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樣的門派出什麼樣的弟子,獨孤申如此心黑毒辣,金城又怎算是一個好門派,這樣的門派,你何須記掛在心上?”
觀瀾依舊不說話。
趙鵬眼含笑意看了觀瀾一眼,隻是那笑意裏頭,帶著一股讓觀瀾遍體生寒的冷意。
“時至今日,你已經知道獨孤申不是什麼好人,也知道你師門金城,不是什麼好門派,你若再執迷不悟,那就是愚蠢至極。對於這種愚蠢之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留在世上也隻能被人隨意捉弄,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不如讓我將數百種刑罰,在你身上一一施展,也好借此機會,將大宗師的身軀研究一番,看看大宗師的身體素質到底比我這個玄師,要強橫了幾分。”
趙鵬越是往下說,觀瀾的臉色就越是不好看。
可趙鵬卻渾然不顧,繼續說道:“你這等人,趁著獨孤申並不在此處,就口出狂言,使勁的說獨孤申的壞話,在背後中傷別人,算不得什麼光明正大之輩,歸根到底也隻算一個奸詐小人而已。我若留下你,反倒是一個禍害,還不如慢慢的折磨你,最終將你一刀殺了,也算是替你師門除一禍害!”
“你!”
觀瀾氣得發指,怒道:“你休要血口噴人,你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她並不覺得趙鵬說的有道理。
而趙鵬這一席話語,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邏輯可言,更說不上有什麼說服力。實際上趙鵬隻是反反複複的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你必須得臣服我,否則的話,就會將你百般折磨,讓你生不如死,外加讓你名聲掃地,哪怕是死了也要背黑鍋……
當觀瀾發怒反駁的時候,趙鵬倒是變得更加開心了。
動怒,意味著心中不再平靜。
心不平靜,就意味著剛剛那一番話語,起了效果。
趙鵬說道:“你隻是我的階下囚,我一派胡言又如何,含血噴人又如何,你管得著嗎?你若是惹惱了我,我立即就封住你的嘴巴,不讓你開口說話,隻讓你老老實實的聽我說話,到時候還有更犀利的言論等著讓你去聽。”
唉!
觀瀾歎一口氣,不再說話。
時至此刻,她才真正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人貴有自知之明。
觀瀾這等女子,身為大宗師,平日裏定然是高高在上,受人吹捧慣了,哪怕是被趙鵬俘虜了,也一時半會沒有轉變形態,與趙鵬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態度,這讓趙鵬心中很不爽。
若不嚇你一嚇,你怎知天高地厚?
於是,才有了那麼一本記載著數百種刑罰的書本,出現在了觀瀾麵前。
不出意外的是,時至此刻,觀瀾總算是被嚇到了。
“獨孤申在何處?”
觀瀾歎氣之後,神態變得低沉了許多,眼中盡是一種恍然若失之感,說道:“你若真能將獨孤申俘虜,隻需把他帶到我麵前,我便……我便……臣服了。”
臣服二字,觀瀾說得很艱難。
她越是覺得艱難,越是覺得難為情,就意味著這女子越是沒有臣服過別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
第一次做起來,總是艱難的。
這其實就像是男女之事,第一次總是痛苦,到了後來就不痛苦了。
這也像那些通敵賣國的漢奸之輩,第一次賣國,總是帶著心理包袱,等到以後賣的多了,那就越賣越順手,甚至可能會把賣國當做一件崇高而偉大的事情,樂此不疲,甚至於至死不渝!
趙鵬深深的看了觀瀾一眼,心知火候已到,不再用言辭刺激觀瀾,隻轉過頭,朝院門之外說了一句:“帶獨孤申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