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不是一個固執的人。
此事熊貓人可能幫的上忙,趙鵬自然不會對熊貓人置之不理。
觀瀾畢竟是玄門大宗師,她要是在恢複了實力之後突然反叛,趙家誰能鎮得住她?就算趙鵬以後也突破至的大宗師境界,到時候觀瀾若要逃跑,趁著不在趙鵬身邊的時候溜之大吉,她臣服於趙鵬之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
大唐武僧目光如劍,從觀瀾身上一掃而過,一時間心緒有些複雜。
片刻之前,趙鵬還在對大唐武僧說,要他留下百千個金剛法紋石頭,轉瞬之間就說起了要帶觀瀾去基始城地底見熊貓人……
這種思維方式,大唐武僧極不適應,一時間思緒有些混亂,不知該如何回答趙鵬。
良久之後,大唐武僧才再度開口。
“祖師爺正在籌劃大事,不能打擾。”
不能打擾?
“此事你坐不了主,何必替熊貓人前輩找借口?”
趙鵬微微一笑,拉著觀瀾一躍而起,白石蒲團光芒一閃,出現在趙鵬腳下,將飛騰在空中的兩人載住。
“祖師爺真不能容人打擾。”
大唐武僧看了看停在遠處的鴻雁,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你不是熊貓人,你怎知他不願意見我?”
趙鵬淡然一笑,他早已料定了,熊貓人必定不會輕易拒絕此事。畢竟熊貓人有求於他,兩人早就約好了,等趙鵬闖入了聖者之門,就去救熊貓人的性命,雙方可謂是互惠互利,熊貓人怎可能拒絕此事?
“也罷!”
大唐武僧足尖在地麵輕輕的踮了一踮,身軀宛若鴻雁,騰空飛了起來。
遠處鴻雁早已通靈,見大唐武僧飛到了空中,立即展翅飛來,疾馳而至大唐武僧腳下,大唐武僧身軀下墜之時,正好落在了鴻雁背上。
“二位族叔,家中之事,就交給你們了。”
趙鵬辭別趙山河與趙無忌,朝著大院之外飛馳而去。
“你放心吧!”
趙山河大喊道:“有我和趙無忌在,定能護住趙家安穩。”
你們能護住趙家安穩?
“我已經驅動了萬虎大陣,此陣能維持一夜。若是在我離去的這段時間當中,有什麼異變發生,山河叔你就帶著眾人,撤回白虎道場裏,我在天亮之前,必會回來!”
趙鵬心中泛起一絲謹慎的念頭,飛至白虎道場,催動了白虎道場裏的大陣虎影,再回到趙山河麵前。
可就在此時,一道道黃光,從大唐武僧衣袖當中飛了出來,宛若是一束星光,直達趙山河麵前,集結於一處。
這些黃光,盡是雕刻著金剛法紋的石頭的光芒,一共有三百餘顆。
“你不是說,這些金剛法紋石頭,不能留在我趙家?”
趙鵬冷然一笑,腳踏白石蒲團飛朝著基始城方向飛馳而去。
大唐武僧沉默不語,尾隨在後。
“你且聽我說……”
直到離開了懸鍾城範圍,遠遠飛出了百餘裏,大唐武僧才開口說話。
可惜,趙鵬卻頭也不回,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唉……”
大唐武僧長歎一聲,不再多言。
冬日寒風滾滾,冰冷刺骨。
狂風吹刮在天地之間,大唐武僧的麻布長袍卻抖得筆直,在風中紋絲不動,就連他頭上短如劍戟般挺直的頭發,也沒有絲毫動搖。
武僧容貌雖有些陰柔之感,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極為剛陽。
可趙鵬偏偏對他越發的沒什麼好感。
“大唐武僧有些事情,做得很不厚道。先前我對他說,是否能將這等金剛法紋石頭留下來一些,他死活都不肯鬆口,可他在離開趙家山之前,卻又留下來了三百顆金剛法紋石頭,如此前後不一,其中隻怕另有隱情。”
趙鵬用視線餘光,悄然掃視大唐武僧。
武僧神色嚴正,沒有絲毫變化,宛若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尊塑像,麵無表情。
當趙鵬將視線餘光移開的時候,大唐武僧卻神色一動。
大唐武僧故意讓鴻雁飛得稍稍慢了一點,跟在趙鵬身後數米之外,時不時打量著趙鵬,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眼神。
三人越飛越遠。
不知不覺間,趙鵬腳下的白石蒲團,速度突然就變慢了。
這蒲團就仿佛是失去了力量,先是籠罩在白石蒲團上的白光護罩漸漸暗淡消失,隨即白石蒲團飛行速度變緩慢,而且正在緩緩下墜。
“難怪當初族長趙炎對我說,白石蒲團功能有限,先前我隻認為這是族長趙炎武道實力太低,無法發揮出白石蒲團諸多功效,現在看來,這白石蒲團原來隻能在趙家附近使用,離開了趙家之後,這白石蒲團就不再具有各種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