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武僧大殿獨有的玄獸鴻雁。
站在鴻雁背上的都是武僧,穿著粗布麻衣,光著腳,身上雖然沒有顯現出武道氣勢,卻有一股子淵停嶽峙的氣度,油然而生。
這些武僧當中,趙鵬隻認得一個,那就是原本應該守候在三艘大船上的僧不滅。
“告辭了!”
趙鵬不再多留,直接辭別而去。
旋即,趙鵬從那窗戶之內,一躍而起,正好前方一個武僧騎著鴻雁飛馳而來。趙鵬恰好落在了玄獸鴻雁寬闊的背上,觀瀾與趙無忌也是學著趙鵬的樣子,故伎重施,越出窗戶,踏上鴻雁,當空飛走。
轉瞬之間,這大廳當中,就隻剩下風馳,以及諸多侍女。
“此子與趙烈不同,卻更為殺伐果決,更是勇烈無雙!隻怕也唯有趙家那樣遠古傳承而來的武道世家,才能誕生出這樣的英才!”
風馳揮揮手,讓殿中侍女各自離去。
大廳之中,已是隻剩下他一人。
風馳目光如炬,凝視著空中越飛越遠的鴻雁,再緩緩抬起目光,看向了橫在空中的遠古之路。
他的視線越發的深邃,仿若是一灘無底的池水,深不可測。
突然間,離間密室方位,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風馳轉身一看,見是公羊十七娘,便微笑道:“你來得正好,如今這桌酒菜,尚未有人動過筷子。”
“他這就走了?”
公羊十七娘指了指趙鵬遠處鴻雁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頭頂破損的天窗,說道:“你這天窗是由整塊水晶雕琢而成,價值連城,卻被趙鵬一劍摧毀,你怎麼不要他賠?”
風馳笑道:“在你心中,我難道就是那種錙銖必較、利欲熏心的勢利之徒?”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
公羊十七娘施施然坐了下來,掩口一笑,說道:“就連大唐天子來這遮天樓喝酒,你都敢光明正大的收錢,你難道不是奸商?”
風馳搖搖頭,說道:“大唐天子,未必就比得上趙鵬。”
公羊十七娘又說道:“你與趙鵬雖然定下了盟約,可若是趙鵬救出了洛兒之後,利用完了你就氣你而去,你該如何是好?”
風馳斬釘截鐵說道:“不會!”
“你就那麼相信他?”
公羊十七娘饒有興趣的看著風馳,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二人,可是第一次見麵呢。”
風馳反問道:“那你相信趙鵬嗎?”
十七娘回答道:“相信!”
風馳問道:“你也是第一次見他,為何就相信他?”
公羊十七娘十分灑脫的站起身來,提起桌上一個酒壇,緩步走到了趙鵬越窗而去的那個窗戶,頗為閑情逸致的抿了一口酒,說道,“男人如酒。有些男人,如同醇酒,需要慢慢的品,才知其中滋味。可有些男人,卻和烈酒一樣,入喉如刀,宛若烈火,喝第一口是什麼味道,喝最後一口也就是什麼味道。”
“你可真懂男人啊……”
風馳長歎一聲,意味深長。
公羊十七娘卻突然站在了窗棱上,轉身要跳窗離去。
風馳一怔,問道:“十七娘為何突然又要走?”
公羊十七娘蹙了蹙眉毛,神態間有些慵懶,又似乎有些不耐煩,嘴角禁不住泛起苦笑之色,答道:“因為有一個獨特的小男人要來了。”
“小男人?”
風馳疑惑道:“為何又是獨特的小男人?”
“那個小男人身上,有著幾十上百種不同女人的香味。擁有這麼多女人的男人,多半是一個不凡之人,可偏偏這個小男人,沒有半分不凡之處。這樣的小男人,我不喜歡,卻又惹不起他,就隻能躲著他咯……不過,趙鵬雖然也小男人,可奴家卻感覺自己對趙鵬這個小男人很有興趣,嗬嗬嗬……”
公羊十七娘留下一串銀鈴一樣的笑聲,跳出了窗外。
而在她出闖之時,有一隻雪白的雲雀玄獸,當空飛來,載著她飛向了北方,看那樣子,似乎是朝著遠古之路所在的方位去了。
公羊十七娘剛走不久,大唐天子就來到了遮天樓。
樓中使女,怎能攔得住皇帝?
於是天子直接來到了三十三樓,可此刻樓中隻剩下一個風馳,就連諸多侍女,也全都下樓去了,唯獨破碎的天窗,以及毀壞的牆壁,還有大廳裏關不住的滾滾寒風,意味著不久之前有個玄門高手,在此處施展了一道威淩天下的劍道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