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神香!
密謀?
觀瀾說完之後,就跪坐在了趙鵬對麵。
跪坐這種坐姿,已經很少出現在天下人麵前了。
觀瀾是仗著自己是趙鵬親隨的身份,在大唐天子的藏書之地,借閱了數不清的遠古典籍,找到了有關遠古之時禮儀規矩的記載,這才找到了各種流傳於遠古之時,臣下對著主公該如何坐臥行走的姿態,跪坐就是其中的一種。
遠古本無桌椅,本無床鋪,世間最初的先民,多是席地而坐,繼而才出現了各種坐姿,其中跪坐就流傳最廣,最為正統的一種。
觀瀾最喜歡的,也就是這一種。
如今觀瀾正麵對著趙鵬座下,腰杆挺得筆直,尤其顯得胸前兩峰偉岸,加上她身材本就高挑,又喜歡穿一襲長袍,故而身上帶著幾分男子英氣,細細一看,卻是有幾分典籍裏記載的古人之風。
“這跪坐是古籍當中記載,遠古武道中人的坐姿。不過,典籍當中,更記載古人義薄雲天,肝膽相照,舍生忘死;觀瀾又當如何?”
趙鵬沉吟一聲,將手中捏出的控火法訣,緩緩鬆開,凝視著觀瀾,等候她回答。
對於趙鵬而言,他本是一個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性格。
於是趙鵬在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秉承著一個宗旨,那就是事出非常必有妖。
“主公,金城一脈,也有遠程傳訊之法。不過金城一脈的傳訊之法,隻在我那個武道世間又用。那等傳訊之法,是每隔三千裏,安排一座驛站,驛站裏蓄養著飛禽玄獸,一旦有關鍵消息需要傳訊,那就靠著飛禽玄獸接力飛行,如此可能做到,將十幾萬裏以外的消息,在一月時間,傳達至金城一脈。”
觀瀾緩緩抬起頭來,神色平和,語氣也十分平和,似乎沒有因為趙鵬的逼問而產生任何情緒波動,“獨孤神香雖是金城一脈當中,除了宗主皇甫詭以外,實力最為強橫的高手,可她在這首星武道世間裏,也無法用一己之力,讓金城一脈的十萬裏傳訊之法重現天地。我們那一方武道世間宗派眾多,各有各的傳承,各有各的法度。我出自於金城一脈,對金城一脈十分了解,可對於其他武道宗派,卻隻是一知半解,故而我也不知道,其他武道宗派,是如何傳訊。”
趙鵬點點頭,不再多說。
“主公!”
觀瀾又說道:“不如由我出麵,探一探獨孤神香的虛實,看看他們到底在密謀些什麼。”
“如此也好。”
趙鵬手掌一翻,掌中再度出現一道火焰。
黎明之火煥發著青黑色光芒,流轉於趙鵬五指之間,隨著他手臂揮動,一道刀鋒朝著空中,轟然斬出。
遠古武技火焰刀,在這段時日,又有了新的進展。
“不愧是我觀瀾的主公,武道悟性果然是天縱第一!”
觀瀾辭別而去,離開船島,直接前往大唐帝都。
帝都一如昨日,人群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帝都令摩煬,已經被大唐天子,放在午門抄斬,至於摩煬的家人,則被大唐天子下令流放十萬裏,被趕至大唐邊疆海域裏的一個小島上,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常言道:禍不及妻兒。
可武道世間強者為尊,本就如此殘酷。
帝都令摩煬沒有倒台的時候,在大唐帝都裏故舊眾多,朋友數不勝數,如今摩煬被午門抄斬之後,竟然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摩煬伸冤。就連位高權重的東丞相公,也是默不作聲,不敢多說半句。
觀瀾進了大唐帝都之後,直接去了帝都令府衙。
早在摩煬被午門抄斬那一日,大唐天子就一聲令下,直接讓帝師座下的玄門大宗師觀瀾,做了大唐的新任帝都令。
滿朝文武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多說。
隻因曆經了趙鵬在金鑾殿的一劍之威以後,文武百官已經被趙鵬鎮壓住了,再無人敢忤逆天子的旨意。
“恭迎帝都令!”
衙門大門外的兵丁見到觀瀾,立即跪拜施禮。
觀瀾點點頭,直接進入大門之內,等到觀瀾出門之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將平日裏穿在身上的武道中人款式的長袍,換成了大唐帝都令的官服。
一群兵丁,跟隨在觀瀾身後。
除此之外,尚有百餘個來自於武僧大殿的武僧,穿著粗布麻衣,打著赤腳,從帝都城門外魚貫而來,直達帝都令衙門,與觀瀾彙合。
武僧在後,軍士則位於觀瀾左右。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域外高手所在之地,疾馳而去。
有兩個衙牌,被軍士高舉著。
左側寫著“回避”,右側寫著“肅靜”。
這等衙牌本不是帝都令該有的排場,隻因為觀瀾把趙鵬叫做主公,算是趙鵬的親隨,這才借用了趙鵬這個帝師的衙牌,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