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和大虎小心地拖著硬邦邦的母子倆進了小門,在大虎老趙的叫喊下,不一會兒,村裏人就聚集了起來。
一群人看到那幾近赤裸的女子,剛要萌生的褻瀆之意,在看清楚狀況之後,全然消散,哀歎之餘不禁感念母愛的偉大。在眾人愣神的時候,還是長有長髯的老村長較為有眼力,“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孩子拿出來抱家裏去!”老村長看著凍得有些發青的小娃娃一拐棍敲到旁邊正跟著眾人長籲短歎的大虎頭上。
“啊?我、我弄不出來啊。”大虎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村長讓他把孩子抱回家。
“有緣千裏來相會,這孩子能曆盡千辛萬苦來到咱這苦寒之地,被你救回豈不是命中注定!”其實,老村長不是無的放矢,老村長知道現在村裏隻有大虎家有個快生娃的女人,才有奶水給這個饑寒交迫的小娃娃救命。
“對!那俺就試試。”大虎也覺得老村長這話說的在理,就開始用他的牛勁瞎弄。可這拽出孩子這細致活他也弄不來,還是村裏的大姐出的主意好,在暖和屋裏拿剪刀把黏在身上的破爛衣物剪開把孩子抱出來的,不知是因為屋子暖和的原因還是大姐嘴裏一直嘮叨“孩子現在有救了,你可以放心走了”的話真讓那個魂歸天國的女子聽到了,在最後抱孩子的時候那女屍仿若鬆手了一般。
借著在屋子裏抱孩子的時候,老村長略微思忖了一下,對著眾人講“這孩子,能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過咱們村新年兒,實是喜事,有福份的孩子命不該絕!若是男孩,寓意村裏人丁興旺;若是姑娘,也不礙事,好歹能多給咱們村多留些後,便宜不了外人。”老村長說的也是實情,村子在這方圓百裏也是大村了,可在這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雖鮮有兵災人亂,可要麵臨與各種猛獸妖獸對峙的高風險,男丁一直比較稀少。
“可這孩子給誰養啊?”村農門開始議論紛紛,雖沒什麼人抵觸收留這個孩子到村裏,可誰去養卻是個大問題。
“不管有沒有人養,村子裏管養!”老村長一語落地,接著道“要是有人家管養,村子給苞米、豬崽子!”
“村長,俺家養,不給糧食俺也養,就算是個女娃俺也想養。”村裏的王廚子懇求道。眾人驀然,王廚子也是個苦命的人,王廚子剛成年的時候跟著隊伍出去,就被烈虎一爪子斷了命根,雖然那家夥事還在,可行不了房事,因為這,王廚子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未娶妻,更別談生子了,自打受傷回來後就更是不再出村,仗著有些做飯手藝就在村門口開了個小酒館,主要招待出行的客商和遠行的冒險者。
“哎……王家小子,給你養也不是不行,可你家也沒個婆娘,更沒個奶水,你大手大腳的,那孩子你也看到了,能把這剛遭了難得孩子養活嗎?”老村長歎了口氣對著王廚子說道,老村長也知道王廚子那激動的心情,心裏也是期望這個孩子能給王廚子多帶來些生機,可這孩子不是那麼好養活的。
這裏的人重視傳承,最高的血脈之恩、其次是養育之恩、救命之恩、再次是授業之恩等等。對於沒有血脈傳承的王廚子來說,收個義子也可以享天倫之樂了。可現實就是現實,王廚子以前可沒做好過當爹的準備,現在有的選了,可自己實際條件卻差多了。
“好吧。”王廚子垂手頓足的歎了口氣說道。他也知道村長說的對,也知道現在自己也不是很適合要個孩子,但這大過年的時候,看著別人家裏一大家子人歡聚一堂有說有笑,他卻回家後孤單一人,雖然有吃有喝,但卻落寞的緊。
村長還是看出了些什麼,說道“這個孩子呢,是咱們村子今年新年的一個好兆頭,村裏人都應對這個孤苦的孩子多家照顧,要是以後這個孩子沒人管,家家都得管這個孩子的飯!王家小子,以後你可要管這個孩子能在咱們這吃飽,糧食村裏出。要是誰做的過分了,村規處置!”老村長還是有心讓這王廚子多接觸接觸孩子,要不以後他想收養別的孩子也難相處。
這時,在屋裏幫忙拿孩子的大姐出來了。“是個男娃!男娃!”一聲男娃,讓村裏人的熱情都起來了,男娃在村裏代表的就是以後狩獵、生存的一大助力啊。
“大虎~”村長拄著拐杖對著人群叫到。
“村長。”大虎在人群裏應到,周邊的村民也漸漸不再喧嘩,等著村長發話。
“這男娃就給你家養著了,現在咱村子就你家小春這幾天要生娃,最能把孩子養活的就是你家了,我在這給你拿個主意,要是你家小春生了女娃,你家以後就不用操心孩子給人家當小的了,要是也生個男娃,村子裏也不難為你,六歲的時候村子會接收,你家也算結了份善緣。”上次獸災過後,村子裏一直男丁不旺,好多姑娘都委身嫁一個人家;可話說回來,養一個姑娘和養一個兒子在這邊花銷可差了好些,村子裏學堂要六歲才能上,到時候村長打算,六歲就把孩子接學堂給學堂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