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偷偷的離開,但並不是逃離,他早年出身城防軍,後又是傳教者的預備隊員,更是聖城的英雄,而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還是主上欽任的征西大將軍!將要統領四方去建設新城!
相信憑他現在的地位和能量,他的老本家城防軍,定然不會對他多加阻攔,隻是自家妹妹這方麵可能會遇到些許麻煩。但這都不重要,相信憑他現在的能力,就算是想要躲過那些城防軍的巡查偷偷溜出去,也不是不無可能。
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劉謹凡想到自己將要離開這讓他沉澱了五年的聖城,心中也沒來由的輕鬆了幾分。
來到了聖城,由於要走街串巷的尋找自家妹妹的蹤跡,他的精神力看遍了聖城裏所有的一磚一瓦,找遍了每一處角落,不管在輝煌如聖地般的天堂,還是在餓殍堆積的地獄,哪裏都有劉謹凡走過的痕跡。
他見慣了窮苦人家的悲慘遭遇,更是深刻領會到了當年自己的生母能夠帶自己逃出生天是多麼的不容易。他五年來,從不間斷的看著那些生活於水深火熱當中的窮苦百姓,他良善的心讓他不忍,總是在其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幫助,可那些小額物資上的幫助也隻能緩一緩他們的燃眉之需,並不能夠讓他們走出困頓,而自己過多的支持更是會讓那些窮苦人家遭遇劫難,這也是他曾見到那對賣菜的窮苦母女遭人調戲之時沒有大打出手的原因。
他本以為,若是能夠讓自己去建設新城,那麼他就有機會去改變那處在金字塔底層的廣大窮苦大眾,去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過上溫飽的生活,也能給他自己一個機會讓他心裏收貨更多的安寧。
可現實卻用血淋淋的方式告訴他,世界沒有那麼單純,人們必須穿上盔甲拿起武器,像一個戰士一樣才能爭得一方屬於自己的空間。
他有盔甲有武器,可那些窮苦大眾呢?或許他們僅有自己孱弱的拳頭。
劉謹凡此時穿梭在聖城道路上,習慣性的放開了自己的精神探知,他見到連綿漏雨的破舊房屋之下下,一個幹瘦的小男孩正蜷縮在替他遮風擋雨的母親懷裏酣睡;他見到一個滿含淚水的婦女對著空了的米缸淚如雨下;他見到了一個小乞丐趁著大雨的遮掩去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外偷偷的吃那用來喂狗的剩飯;他見到了一個暴怒的富人指著地上碎掉的瓷器對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棍棒交加;他見到了一個潛入大戶人家院子裏偷偷摸摸的窮人正在…….
這些他見得多了,也漸漸麻木了,甚至他在想,他們是不是活該就該受苦、遭人奴役!
城牆還是那麼的高聳,聖地還是那麼的莊嚴,可這聖城的天卻依舊如此的陰霾。
他不喜歡這個陰霾,因為這陰霾的天在下雨,而上城牆卻沒有馬車可以避雨。
“來人可是劉兄弟!”當劉謹凡剛剛帶著小熹走上濕滑的城牆上的時候,一聲熟悉且驚喜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