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髯的老醫師的冒雨前來,帶來的是滿頭雨水,帶走的了全身的汗血,其所穿的衣服很是別致,黑色衣袍上,後麵印有的是一個大大的燙著金邊“回”字。
若是此時周邊有其他人的話,肯定會一下子就認出這個“回”字的意思。
“回”字,回春堂,在學院之城久負盛名的老牌醫館之一。
那位白髯的老醫師,在經過仔細的檢查和處理後,眉頭緊蹙了起來,那川字型的眉頭帶給了他們一個不好的消息。
劉謹凡的左臂問題很大,大到需要截肢!
截肢,在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小熹和葉子衣都不約而同的尖叫了出來,這一消息給了她倆太大的衝擊,葉子衣情緒瞬間就要失控去質問那老醫師,小熹也呆呆的立在那裏張著嘴巴搖著頭,對此不想相信。
反觀這群人裏最淡定的應該就是劉謹凡了,他對於自己即將麵臨的情況,沒有意外,也沒有悲傷,心裏沒有太大的波動,隻是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麼。
因為受傷的是他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左臂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在小熹和葉子衣六神無主的情況下,劉謹凡卻在思索著自己以一條手臂的代價換了一條人命,這到底值不值?他輕笑了一聲,看了眼自己那扭曲的左臂,用現在恢複過來的一些精神力去探尋,他左臂的真實狀況。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老前輩單獨談談,不一定會需要截肢的。”在葉子衣開始和那老醫師爭執的時候,劉謹凡淡定了說了這麼一句。
他在聽到這個噩耗後,勉強的對著小熹和子衣微微一笑,似是安慰似是自我安慰的樣子,讓她們倆的心裏揪得緊緊的,還是小熹聽話,在慌亂了一呼吸的時間就深深的望了她哥哥一眼,帶著還在莫名急躁的葉子衣出去了。
劉謹凡剛剛探知到自己的左臂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知道這老醫師所言非虛,所以為了照顧到關心自己人的情緒,也為了避免一時間沒有掌控好自己的情緒,反而帶給關心他的人更不良的情緒,他選擇逃避,逃避了關心自己人在場的感覺,那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他知道,原本隻是被巨力攥的斷裂粉碎的胳膊,在經過之前的泵血走路以及再之後的顛簸之後,那胳膊也僅僅是剩下一些血肉在裏麵連存,尤其是那斷裂了的地方,因為後來觸碰了不少次那斷掉的手臂,裏麵原本還能算是分的清是什麼的成分,現在已經混在一起了。
他等到葉子衣她們出去了關好門,才微微睜開眼,吐了口氣,悵然的問道:“老前輩,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機會保住我的手臂。”
老醫師聽到這句話後,顯得不急不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劉謹凡,顯然對著能夠淡然麵對自己慘淡遭遇的劉謹凡產生了好感,但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好感就能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