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快要追上那個小白兔的時候,忽然感覺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壁擋在了他們的身前,竟然寸步難行。兩人一驚,卻發現不知何時有一個中年道士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道士手裏赫然抱著那隻兔子。那道人一襲杏黃色道袍,三縷長須,相貌俊雅,背上背著一把長劍。
小琴叫道:“老道士,你怎麼搶了我們的兔子?”
郭威心中大驚,剛才他追兔子時感到自己好像是撞到了一個無形的牆壁上一樣,可用眼睛看卻分明什麼都沒有,心道:“難道這就是常福叔說的就連他也不會的高深的內功?這下得罪了他,我們二人可不是他的對手。”心中擔心,卻趕忙拉了拉小琴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說話,郭威上前一步有意無意間把小琴擋在了身後,躬身道:“不知仙長在此,小輩無知冒犯,還請仙長海涵,不知仙長仙居何處,他日晚輩必當登門謝罪。”
那中年道士看了郭威一眼,很是詫異,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多看了兩眼。見郭威骨骼清奇,相貌堂堂,心中大是喜歡,口中卻道:“貧道山野之人,漂泊不定,門倒是不用登了,嗬嗬,小子你把那女娃娃擋在身後是不是怕我惱她言語冒犯,一氣之下出手傷她?”
郭威被中年道士看出心事,不禁臉上一紅:“豈敢,前輩乃世外高人,豈會跟我等後輩一般見識?”
小琴卻是心中不服,大聲道:“你趕快把兔子還我,要不然……哼哼”她也不知道要不然怎麼樣,隻能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不過在她臉上卻看不到讓人害怕的凶狠,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
郭威道:“我妹子不懂事,還請前輩勿怪。”
中年道士看著郭威,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小子,你跟老道我有緣,今日老道就教你一套內功口訣,能參透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郭威當然知道中年道士身懷絕技,自己雖然不知道中年道士有多厲害,卻還是拉著小琴一起跪下行禮。小琴心中不願卻也不想拂他之意,也就撅著小嘴跟著他下拜。
口訣並不長,也就寥寥數百字,郭威聽了兩遍也就牢牢記住了。小琴卻是聽的雲裏霧裏的,感覺一點也聽不明白,一臉茫然之色,見郭威臉上一會兒沉思一會兒欣喜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打攪他,也就沒說什麼。
那中年道士見她一臉茫然,知道她悟性不佳,也不生氣,吩咐郭威慢慢領悟。另外教了小琴一套簡單的呼吸吐納之法,又傳了她一套拳法,一套棍法。等她完全領悟的時候日已西斜。中年道士一笑轉身離去。
郭威趕忙拜倒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道士並不回答,隻是高聲吟道:“醉舞高歌海上山,天瓢承露結金丹,夜深鶴透秋光碧,萬裏西風一劍寒。”一首詩吟完人已不見,虛空中一個聲音回蕩在郭威的耳邊,“他日有緣自會再相見。”
郭威抬頭望天,漫天晚霞,卻哪裏還有中年道士的人影?
二人回到家裏,天已經有些黑了,不免又遭到常氏的一場埋怨。
從此郭威每日晚上打坐練習道人傳給他的口訣,越是練習越是感覺道家內功深不可測,短短數百字卻仿佛包羅萬象,心中欣喜無比,卻感覺進境很慢,他心想自己悟性不佳並沒有想別的。
小琴也是對道人教的功夫勤練不輟,卻是進境神速,那一套拳法棍法也都是剛猛淩厲,威力頗大。
就這樣過了數月,郭威再與小琴交手時已經感覺大是吃力。小琴卻是笑他隻顧得念那老道士給的什麼破經文卻荒廢了練習武藝。
郭威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那道人傳他的是高深的內功,自己資質愚魯,不能理解十之二三,練不好也是人之常情。卻不知那老人真的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傳奇人物,傳給他的功法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絕世功法——混元一氣功。據說當年黃巢就是憑借混元一氣心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朱溫也是憑借這心法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這心法博大精深,其中玄妙豈是一時半刻能參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