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是知道了——”在團體活動中總有人跳出來潑冷水。這位榮幸地獲得了所有人的白眼,然後一起唉聲歎氣。
事情就是這樣——你破壞了規矩去做一件有風險的事情,假如成功,全都好說;若是失敗,一切免談。
大眼對小眼,煩惱配迷惘。架子山上風風火火說一不二的老少爺們一起蔫了。想到大小姐,就想到了失敗的後果,就想到了承擔後果的懲罰——
愁雲慘霧籠罩在大堂上方,直到武達興奮的聲音先於他本人闖進去。“成了!”
他臉上礙眼的得意最好有個交代。眾人覺得他的興奮非常欠揍,個別人摩拳擦掌做預備動作。
武達哪管那些,一勁兒表功道:“嘿,累死了,怎麼也不讓個位置出來?瞧我這大麻袋背的,一身汗哪。”
“座沒得,煙袋鍋抽你,要不?”
“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武老二,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武達嘿嘿一笑,“請喝酒必須的,沒有我腦子轉的快,咱的事就得壞菜。”他一拍肩上的物品,“新娘子在我這哪!”瞧著兄弟們傻眼的德行,他大笑:“衝這,這頓酒請得不?”
其他人不等他自戀完畢,紛紛湊上來卸麻袋。七手八腳解繩子,像攤糧食一樣把內容物往地上一扔,待新娘子滾出來,所有人像被雷劈中了。沒人說話,也沒人動作,全都瞧著她的臉發愣。
淩亂的長發緊貼在汗津津的巴掌大的臉上,麵色慘白中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咬緊的朱唇——
直到一個過度呼吸的急喘聲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過去,潑冷水兄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好像之前忘記了喘氣一說。
哄!
不給麵子地,齊齊大笑,一塊兒譏諷冷水兄的沒見過世麵,倒把自己也曾做過的舉動忘得幹淨。
這一鬧,驚豔感退潮,正經事浮上岸來。
“武達,有你的!”拍肩膀。
“沒白跑一遭,這下有交代了。”欣喜若狂型。
“武達不賴!”
冷水兄訕訕地:“這就是齊家姑娘?”
“鄭王八給龜兒子娶媳婦,還敢弄這麼大排場?”
煙袋哥朝鞋底一磕煙袋鍋子,簡單明了指示:“弄死。”
“弄死,弄死。”一群人顯然很受用這句,振臂高呼,堅定支持大哥和鄭家人死磕到底。
媽媽咪呀,原想避風頭裝暈到最後一刻,但是聞聽此言,林伊立馬頭不疼了,胃不酸了,多時不治的肌肉抽痛也奇跡般痊愈了。這些人也忒凶悍了吧,是打算卸我個胳膊腿兒送去做警告,還是直接吊死在城門樓?
原來比遇見一個二百五更苦逼的事情就是撞上一群二百五,我拜托你們有點專業素質,先核對一下人質身份,不然真的會出人命。我還不想死啊,尤其是莫名其妙地代人受過。
超人沈雍不在服務區,想象中的明白人欠費停機,林伊痛苦地想: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