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一陣閑聊之後,林木森起身提出告辭。方雅雯問道:“你回公司還是回宿舍?我開車送你吧。”
“謝謝,不用了,已經很晚了,你若送我,我還擔心你回來時的安全,不如我直接打車回去。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木森,有時間把你母親接到藍海來住段時間,就說我和你方叔邀請她的。路上注意安全啊!”歐陽蘭關切地說道。
“那我把你送到大門口吧。”方雅雯說著便開門走了出去。
一盞盞路燈,連綴成一條燦若繁星的銀河,更像是充滿靈氣的眼睛,輝映著藍海市蓬勃發展的氣象。夜晚的海風吹著皮膚,讓人有些許涼意。白天的時候還充溢著夏的氣息,而一到夜晚,氣溫下降的程度似乎立即讓你感受到秋的逼近。正是穿著夏天裝束的季節,卻讓你不得不感受著深秋的溫度,這就是這個城市夜晚給方雅雯的感覺。
橘黃的路燈透過路邊樹葉的縫隙灑在方雅雯和林木森的身上臉上,並肩行走的兩人沒有交談,卻也顯得出奇地和諧。
良久的沉默之後,方雅雯忍不住思索剛才是不是自己說話不禮貌了,伸手拉了一下林木森的衣袖,歪著腦袋轉頭看向他的臉:“你不高興了?是不是我說‘沒通過的話,明天我再帶個回來’給爸媽看看,讓你吃醋啦。”
“哪能呢,沒有!”林木森愣了一下,平靜地回答。
方雅雯不知道的是,林木森對於她剛才的調皮舉措非但沒有介意,還有點兒歡喜,讓一個嚴肅成熟的女性在自己麵前展露頑皮的一麵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當然,還有征服感。他所在意的是,如何通過方雅雯打聽出航母的秘密。畢竟,作為時下全球熱點的中國航母製造,是中國最高國家機密之一,觸“816工程”這個黴頭,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雖說自己暴露的機會不大,一旦出了事還有美國公民身份的保障,然而單憑這,仍然讓他難以動心。要說驅使他甘當M國間諜的真實動因,便是父親,這位在軍工廠辛苦工作了一輩子的老實人,卻經常為填飽一家人的肚子犯愁,到死也沒有過上自己期待的幸福生活。這才是他至今不能忘懷的。
世界太大還是遇見你,
世界太小還是丟了你。
原先,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
是因為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
現在我才發現,
不是小鳥飛不過去,
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方雅雯用輕緩淒婉的語調朗誦完這首小詩後,反問林木森:“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朗誦差了點。”
“我頂你個肺,你竟敢嘲笑我,看我不掐死你!”
“沒有,沒有。你看,我們腳下是堅實的馬路,並不是你剛才所講的無垠的滄海。這寬闊的馬路一直通向遠方,預示著我們的幸福就在腳下。小傻瓜,不要傷感了,高興點吧。”
“我們能在這條路上永遠走下去嗎?”
“雯雯,你怎麼了?”林木森一臉茫然地問,見方雅雯有些傷感,便伸出手將方雅雯摟在自己的懷裏,轉而輕聲說道:“放心吧,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離了,我們會在這條路上永遠走下去的。”
“我會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決不會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走來走去。”方雅雯身子微微一震,伸出雙手,將林木森的腰摟得緊緊的,繼續說道:“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愛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不愛別人的理由。隻要我們真心相愛,沒有人能拆散我們,無論是時間還是距離都不能拆散我們。”
林木森深情地望著方雅雯。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也能夠說出這麼堅強的話來。然而,憑他Μ國特工的身份,他能給方雅雯幸福嗎?他們的愛能有未來嗎?他懷著複雜的心情,將方雅雯緊緊地摟住。
街上的行人、車輛越來越少,路邊迷人的燈光將他倆的身影一會兒變短,一會兒變長……
俗話說,男人戀愛會作詩,女人戀愛會做夢。此話一點不假,麵對天使般的方雅雯,林木森的心裏的確春潮湧動了。為了美,為了愛,也可能為了今後的“工作”,當天夜裏,從來不寫詩的林木森卻詩興大發,寫了一首名為《我的亞普羅迪女神》的詩,通過電子郵件發給了方雅雯。
因為曾經的相識
總有一縷莫名的感動
因為揮灑不去的記憶
時常在夢裏相遇
雖然步履匆匆
沒來得及細細品味
但是,我的亞普羅迪女神啊
你已經讓我知道
什麼是銷魂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