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他怎麼說?”林銳急忙問道。
吳川市疾控中心主任葉乾,是周正倫的老同學,這次向中央政府求援,事關重大,周正倫不敢相信別的任何人,隻有他這個老同學可靠,所以,周正倫寫了一封親筆信,並把疫情相關資料全部打印出來,交給了聶大全,囑咐聶大全,必須把這些資料親手交給葉乾,不能向其他任何人透露。
聶大全說道:“他看了資料後,讓我在他的辦公室等他,哪裏都不要去,他自己拿著資料走了。我在他的辦公室裏,足足等了三個小時,到了晚上八點,天都黑了,也沒見他的蹤影,心想這個葉乾怕是出了問題,這家夥要是司徒昂的人,我就完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溜出去再說。”
林銳暗暗點頭,聶大全的擔憂不無道理,司徒昂經營上江二十年,不僅把上江治理得如鐵桶一般,上江周邊地區到處都是他的爪牙。就連遠在三百公裏之外的吳川,也難保沒有司徒昂的人。
聶大全繼續說道:“我剛剛跑出葉乾的辦公室,迎麵就撞見一群當兵的,把我給攔了下來,我心想,這下完了,肯定落到司徒昂這狗日的手裏了!”
“那你怎麼跑出來的?”林銳急忙問道。
聶大全嘿嘿一笑:“大哥,那群當兵的,為首的就是這位嚴勇斌嚴上尉。”聶大全指了指坐在吉普車前排副駕駛上的上尉軍官。
在水穀峽,正是這位嚴勇斌上尉帶人,擊斃了特勤組的人,救了林銳一命。
嚴勇斌回過頭來,向著林銳笑了笑,又轉了過去。看得出來,這是一位職業軍人,臉色黝黑,身材魁梧,在水穀峽的江岸上,嚴勇斌的語言不多,但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令人不容置疑。
聶大全繼續說道:“嚴上尉就對我說了一句話:跟我走。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那些手下就把我推進一輛吉普車裏,一路狂奔,顛得我七葷八素的,我心想這下完了,八成是落到冷鋒手裏,要把我拉出去執行紀律。一會兒,車停了,這些人把我拉下車,又把我推進一架直升飛機裏,奶奶的,老子這輩子從來沒坐過直升飛機,心想臨死能坐一趟直升飛機,這輩子也值了!”
“聶大全你個狗日的,就算冷鋒要對你執行紀律,犯得著用直升飛機嗎!”林銳斥道:“你他媽的趕緊撿重點的說,少囉嗦!”
“是,大哥!”聶大全說道:“直升飛機上,除了我,其他都是當兵的,個個全副武裝,還戴著防毒麵具。那個葉上尉,嘴巴就像貼了膠,黑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外麵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我心想,反正事到如今,隻能是聽天由命,結果,等到飛機降落,大哥你猜,我到哪裏了?”
“我哪知道你到了哪裏,聶大全,你他娘的能不能爽快點!”林銳斥道。
聶大全嘿嘿一笑:“大哥,我一下飛機,還以為是在做夢呢!飛機正好停在青台的樓頂上!”
“青台!”林銳也是吃了一驚。
坐在前排的葉勇斌回頭說道:“林博士,我得到命令,率部趕往上江,逮捕上江市長司徒昂,我們的行動很順利,青台雖然啟動了防護屏,但我們還是順利地進入了青台,在今天淩晨五時,在司徒昂的辦公室裏,逮捕了他,現在,我的人已經乘坐直升飛機,把司徒昂帶離了上江。”
“帶到了哪裏?”林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