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夜色下的城市依舊熱鬧繁華,一片燈紅酒綠之景。無數的霓虹燈驅散了濃鬱的夜色,不時一兩架客機從城市上空呼嘯而過,唯有機尾的兩盞紅燈閃爍著,成為高空中唯一的亮彩。
沉悶的破空聲沒有引起城市裏所有人的注意,一架樣式奇特的飛機呼嘯著朝紐約城外的飛去。
黑色的夜空下,羅克韋灣的水緩緩注入大西洋中。一座座庭院臨水而建,在暗夜的襯托下越發恢弘大氣。聳立的高牆這片莊園圍在其中,製止了許多人好奇的腳步。
此時,莊園裏寬大的草坪上,幾個男子正恭敬地低頭,雙手垂立,靜靜等待著在低空盤旋著的飛機緩緩降落。不多時,一個氣質冷冽的男人從飛機上走下,明亮的照明燈下,銀質麵具將此人的臉完全擋住,但他身上散發出拒人之外的氣質卻完全散發出來,讓身後幾人默契地在一米之外跟隨著他的腳步。
一路,蕭辰一言不發,穿過了幾個庭院。雖然此時已是深夜,但偌大的莊園裏仍有很多人未安眠。無論老少男女,當他們看到那張銀質麵具時,皆放下手中的事情,轉身,向來人微微鞠躬致意。
那張銀質麵具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在這個地方,也隻有那個人才有資格戴那張麵具。每當眾人看到那張麵具,那道身影,心中的尊崇永遠大於畏懼。
蕭辰對周圍人飽含敬畏的情緒早已視而不見,依舊闊步朝著遠處的城堡走去——莊園內唯一的城堡,眾人心中的組織命脈。
還沒走到城堡門口,蕭辰就停下了腳步。輕輕皺了下眉頭,蕭辰便聽到一陣破風的聲音由遠及近。
“炆蛇,我不介意廢了你。”蕭辰站在原地淡淡說道,話語卻有著掩飾不住的血腥。
“一,你怎麼忍心?”喚為炆蛇的男子哀叫道,夜色下笑容卻不變,右手輕抖,黑色的鞭子瞬間變了方向,擦過蕭辰耳際,“砰”的一聲打在蕭辰身後的古樹上,一時間可憐的古木再一次“血肉四濺”,暗棕色的樹屑在空中輕輕蕩著,搖搖擺擺地灑落一地。
蕭辰身後的人皆暗暗後退幾厘米,炆蛇手中的鞭子可是不長眼睛的,萬一熱情地招呼到自己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幾人的餘光都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那株可憐的老樹,它身上早已鞭痕縱橫,奄奄一息了。
鞭子在空中卷出一個漂亮的哨響,“嗖”的一聲如靈活的毒蛇般竄回了夜色中。隨即,“嚓嚓”的聲音由遠及近,不多時,一個削瘦的人影從古堡中走了出來,站定在蕭辰身前。
“呦~~一,那陣風把你這麼快就吹回來了?”略帶戲謔的男音打破了蕭辰周圍冷硬的氣場。月色下,此男人一臉溫和,黑發棕眼,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皮膚白皙,一舉手一投足,竟流露出淡淡書生之氣,若不是其人腰間別著一條黝黑的長鞭,任何人看到他皆會產生如沐春風之感。不過也正是這條鞭子,帶給了這個男人別樣的風情,如玫瑰般,芬香的花朵下卻是冷刺,雖矛盾卻又有獨一番的美麗。
“再用這種語氣說話,你就去地獄耍鞭子吧。”蕭辰陰冷的聲音從炆蛇耳邊拂過,其人早已踏上城堡的樓梯。
“唉唉,以為一做了兩天學生,脾氣好一點了呢。沒想到還是那麼臭~~真不知道他如何度過學生時光的。那裏的學生沒人死在他手裏吧。嘖嘖。”炆蛇摸摸下巴,又拍拍腰間的寶貝鞭子,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古堡地下室。
黑色的牆壁,銀色的裝飾,使整個房間顯得冷硬無比。房間一旁的沙發上,蕭辰摘下了臉上的麵具,低頭看著手中的一疊文件。對麵,名為炆蛇的男子和一金發男人坐在對麵。三人周圍還站著五個麵色冷硬,與蕭辰氣質如出一轍的男人。
“艾倫,你在本周六晚的宴會由誰負責邀請名單?”
“金蠍負責的,不過裏麵的每個人都經過了我的審核,而且進場的程序很嚴格,應該不會有人渾水摸魚。”那名金發男子,也就是艾倫說道。
“當家,有什麼指示?”站在艾倫身後的一個男子上前跨一步詢問道。
“邀請人員都有照片麼?”
“有。”金蠍有著印第安人的麵孔,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健康陽光,不過眼角的一道疤痕卻破壞了整個臉上的美感。此時金蠍從臂彎裏厚厚的資料中抽出幾張紙片遞向了蕭辰,繼續道,“當家,這是參與宴會的126人的頭像,入宴前手下會一一驗證來人身份的。”
蕭辰漫不經心地掃視一眼,便把資料扔在麵前的茶幾上。
“不需要。”
“什麼?一,我沒聽錯吧。萬一……”一旁的炆蛇驚訝地叫道。眼前人什麼時候那麼不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