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冽一行人走遠以後,炆蛇打著手語,無聲地詢問著蕭辰,
“一,我怎麼感覺他們的氣息不對勁,要不要?”說著,一直充滿淡淡笑意的眸子裏難得閃出一絲狠厲。這是他們之間交流的暗號,即使是前麵幾人能通過什麼未知方法探知他們的動作,也猜不出什麼意思。
拍拍炆蛇的肩膀,蕭辰什麼話也沒有說便緊跟著前幾人走了進去,隻餘一道略顯消瘦的背影和無盡的夜色給神情莫測的炆蛇。
“又要一個人獨自上路嗎?一,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意識到我們這些站在你身後的存在。我們是心甘情願地做你的工具和爪牙,但我們絕不僅僅希望如此。哎……”炆蛇看著竟有些蕭索的背影,站在原地暗暗想著。但身為蕭辰的手下,炆蛇隻能將這些話埋在心裏。
因為,蕭辰給了他不同於其他組織的自由。作為代價,他隻能擁有好好處理自己本分之內事務的權利。
身為暗咒的創始人,蕭辰的底線,就是其決策永遠不被他人所影響。這注定了暗咒的勢力在瘋狂膨脹的同時能夠依舊井然有序,讓敵人無懈可擊,但也同時注定了蕭辰所走之路的孤獨。
“四玉,接下來不是你們所能麵對的。先回去。”炆蛇背對著幽深的密林沉聲命令道,語氣裏既沒有私下對蕭辰的恭敬之意,也沒有剛剛對待其他人的玩世不恭,此時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眼中的一切僅僅隻有生與死的差別。
“是,Father。”四道不同的聲音響起,下一秒鍾四道氣息便隨著風吹落葉聲消失於炆蛇的感知中。
冷眼觀望整個世界,又無不所用之極致,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如毒蛇般一擊必中,在世界最黑暗的地域戲耍。正所謂用地獄的烈火來保持冰冷的血液,“炆蛇”,正是他當年向蕭辰宣誓時拋棄組織裏的代號後自己所起。這也是組織裏唯一一個擁有屬於自己代號的人。
不過,如此男人,卻隻願站在蕭辰身後,戴著玩味不恭的假麵具,為其打下輝煌的暗黑帝國。
打發走安排在蕭辰身邊時刻護衛的四玉,炆蛇摸摸腰間的黑鞭,笑了笑也走了進去。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蕭辰的護衛了。這種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覺,真的不錯。身為四玉的培養者,炆蛇的能力甚至比四玉的整體作戰能力隻高不低。而且通過剛剛的實驗,讓炆蛇發覺熱兵器在這裏並不適用,以腳下還在緩緩蠕動的僵屍塊就能看出,炮火之類的攻擊治標不治本,現在甚至還有一些大的肉團在互相吞噬。但四玉僅僅是在熱兵器方麵能力不錯,身為女人,她們的單身冷兵器作戰能力還是欠缺不少,況且是新一代四玉。所以以後的幾日就要靠腰上的朋友了。
陣陣音嘯過後是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火花在地上響起,黑色鞭條如閃電,鞭風過處,地麵上皆是道道漆黑深凹下去的痕跡,而抽打在那些肉團上後,肉團直接粉碎成末,完全喪失恢複的能力。
冷哼一聲,一腳踩碎滾落到自己腳下的頭顱,炆蛇收起依舊烏黑的鞭子最後一個走進主屋裏。
就在炆蛇在外麵以僵屍做著活體實驗時,主屋內的情形卻令蘇冽一行人感到分外怪異。
金碧輝煌的大廳,優美的輕音樂,舞池裏是十幾對男女子在蹁躚起舞,一旁的長桌上堆滿了精致的食物,人們或用餐,或交談。這裏,仿佛是上流社會的聚會之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沒有聽到嗎?”蘇冽喃喃自語。今天下午來到這裏時,大廳明明是陰暗潮濕的,石頭牆壁上甚至還有一些淡淡的苔蘚痕跡。怎麼一到晚上,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幻覺嗎?”齊宇琛抽出了幻狐,冷冽的刀身上幽藍色的光芒越積越深,顯然正準備什麼大招數完全解決。
“慢著。”蘇天宇突然出口阻止。
“天宇,你也發覺了麼?”洛夜趴在蘇冽的肩膀上,臉色難得精彩紛呈。“阿依,你有辦法破解麼?”
“目前還沒想到什麼好方法。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現在最妥當的辦法就是等下去。”伊烈月掌心的銀色光芒時強時弱,到最後則是完全消失了,好像下定決心放棄了什麼。
“咦?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這難道不是幻覺嗎?”齊宇琛收回靈力,卻把刀攥在手中。畢竟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太怪異了。
“不是幻覺。”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齊宇琛轉頭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蘇冽竟然站在了長桌旁捏起一顆葡萄放進嘴中。
“喂喂!”齊宇琛略有些焦急,這個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那東西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