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風痕學院門口早已是人山人海,作為神荒大陸西北部最出名的一座學院,風痕學院每三年一次的招生幾乎成為西北部一大盛事。蘇冽滿臉黑線地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神識傳音給懷中的銀狐,“洛夜,難道我們也要擠進去排隊麼?”蘇冽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人越多,醜陋的人性暴露得越多。在剛剛幾分鍾時間裏,蘇冽就看到了不下於十場爭執和摩擦,雖然風痕學院向來以招收各地富有潛力的青少年為宗旨,但卻不能孤身於世外,一些紈絝子弟理所當然地“混”了進來,恐怕當下的排隊考試也就是一次走過場吧。
洛夜自然知道蘇冽心中所想,她從小到大幾乎被捧在自己的掌心裏,後來跟著蕭辰磨礪的那段記憶又因為未知的原因而消失,所以心性和十幾年前差不多,不由好笑道,“不排隊,怎麼進去?我記得你的考號挺靠後的,上午輪不到我們,下午再來吧。”
“你怎麼不早說?!”蘇冽不顧洛夜能殺死人的視線,捏捏他可愛柔軟的耳朵,嘀咕地抱怨道,“害的我早飯都沒有吃,正好回去墊墊肚子。”
靈力自動屏蔽外界衝天的噪音,蘇冽哼著小調往回走,朝來時就已經注意到的客店走去,絲毫沒有介意落在她身上的眾多視線。
“大哥,你看那個女孩是不是我們的目標?聽說曹家最近在追捕逃家的私生女,而昨天那個少女雖然自稱是家人送來的,但我們昨天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有關她家人的蹤跡。”一個身高約兩米,長相粗獷,留著絡腮胡的男人一反他的體格,直腿彎腰,悄聲細語對身邊的男子說道。
正襟危坐在正座上的男子長了一雙桃花眼,一身白衣,頗有脫離風塵,一副清冷淡雅之味。但眼中的陰冷和偶爾瀉出的狠厲卻破壞了他的氣質,身材高挑卻不健壯,反而有些削瘦,旁邊的大漢立於他的身旁,使得他就像個小孩子,但渾身散發的氣勢卻難以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曹家的私生女?”白衣男子緩緩地重複著,語氣微冷,“曹家的私生女何時開始修煉了?而且往哪裏逃不好,偏偏逃到人最多的地方,是說她傻呢,還是說她自作多情,欲在這裏尋得幫助?”
“呃……”粗獷漢子語氣停頓下,額上不自覺地冒出點點冷汗。“曹家的私生女經脈萎縮,終生不能修煉,這個少女已進入人級,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別被曹家的獎賞給迷惑了!”白衣男子冷哼,似乎對手下人感到無奈,“自己下去領罰,另外,沒有其他事就不要打擾我。風痕城內的大家夥不少,而且絕對會有人對那個少女出手,吩咐下去,除了必要的境界人員外,其他人全部閉關,不許在外麵惹是生非!”
“是,少爺。”粗獷漢子領命而去,房間內隻餘下一人的低歎。
要成立屬於自己的勢力,果真太難。
而白衣男子的話,很快就應驗了。
蘇冽走在街頭,很快就發現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但眼中的打量大於驚奇,仿佛在對比著什麼。這種視線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暴露在空地裏的獵物,微微皺了皺眉。腳步微頓,隨即朝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走去,她雖然不想惹是生非,但如果別人欺上門來,蘇冽絕對不可能放過。
“啪嗒啪嗒,”悠長寂靜的巷子裏突然出現一個紫灰色身影,正是在風痕城中七繞八繞的蘇冽。經過一段路的躲避,蘇冽完全確定自己被某些人盯上了。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帶著貪婪的欲望,蘇冽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惦記著。
“嗦嗦嗦”,巷子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沒有加以絲毫掩飾,蘇冽眼睛微不可查地向後瞄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撇,一些連人級都沒有突破的家夥,還來包圍她?蘇冽極其淡定地繼續趕路,洛夜悠閑地躺在蘇冽懷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