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深處,一個個石門林立地分布在半山腰上,石門附近,野獸的哀鳴般咆哮聲隱隱約約傳來,有氣無力,就連周圍的空氣裏都彌漫著淡淡死氣,反而為整個山脈增添幾分死寂。倏然,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壓抑的氣氛,帶入幾分人氣。
一道滿麵疤痕、麵相猙獰的男人快步走向高處的石門,身體周圍散發著慘綠色的靈力,沿途走過,野獸的吼聲逐漸消失,一股名為恐懼害怕的情緒在野獸之間彌漫。男人沒有在意野獸的異常,他快步走到一道石門麵前,熟稔地取出各種大大小小、裝滿各色液體的瓶子,蹲在石門麵前的地麵上勾兌起來。半晌後,男人站起身來,將手中泛著奇異膩香的玫瑰色液體恭恭敬敬地傾倒在石門前,隨即退到一旁,恭敬而立,不敢有絲毫鬆懈。玫瑰色液體緩緩浸入地表,地表的灌木苔蘚等植被以可見的速度化為清水,清水蔓延開去,又腐蝕了更多的植物,生活在植被中的動物也未能幸免於難,一隻魔兔鼠逃脫不及,尾巴沾染了些許液體,隨即慘叫著,滿地打滾,不稍幾息,即化為一團清澈的液體。
一切皆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終於,當石門前的植被完全被處理幹淨,露出烏黑的地皮,空氣中散發著膩人的香氣,不斷勾起生物心底埋藏最深的欲望。不消頃刻,附近的咆哮聲逐漸變得歇斯底裏,音爆聲和皮膚的撕裂聲此起彼伏,那些野獸仿佛要燃盡自己的生命,對這個世界不再留戀。
“夠了,”一道刺耳的聲音從石門後傳來,如指甲刮過玻璃,哥呀呀地令人心中發毛,“我這裏可不是你的實驗地,不要拿我的寵物們開刀。”
“師兄。”男子恭敬應道,同時灑出一把粉末。粉末灑落而下,與依舊向外延伸的水跡接觸到一起,嗤嗤作響,清水隨即化為飄渺的霧氣消散。
“原來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兄。”石門後的男人顯然不買他師弟的帳,語氣陰狠卻夾雜著不少警惕和忌憚。
“當然,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師兄。我這次來,是為了兩件事。”師弟的語氣波瀾不驚,“第一,毒術切磋大會將在風痕城舉行,這次那些家夥都把自己藏了十幾年培養的底牌翻了出來,聽說有很多才學豔豔之人都將出現,看來我們這次拿出的籌碼吸引了不少人。”
“哼,隻要你不要把整個門派搭進去就行。既然你已經軟禁了我,何必再告訴我,多此一舉的事情可不是你會做的事情。”門後的男人顯然不買他的帳。
“當然不會。”門外的刀疤男子語氣裏最後一絲恭敬也消失了,直起了身子,“我隻不過是用掉我們之間最後一分情誼而已。其實,我最想告訴的你的是第二件事,門派中你埋下的釘子都被我拔掉了,至於你那好徒兒,叫白奇的吧,昨日暴斃於風痕城後麵的山脈裏,死因不明,死一個內門弟子本是必須糾察原因的大事,但可惜的是,他拜了一個好師傅。”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齊兒身上有我身上的瞬移卷軸,又有王級修為,屬性還是寒毒,怎麼會被秒殺?”地麵開始顫抖,塵土簌簌而下,深綠色的氣體透過石門欲向外蔓延,結果離開石門不到三寸便被一層無形的薄膜攔住。
“天,莫非師兄您被關糊塗了?王級,在西北大陸算得上厲害的實力,但放眼整個神荒大陸,王級靈者就是一個一流門派的炮灰人物而已。”刀疤男子嗤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莫非您沒有聽說過?才死了一個人而已,哦,對了,白奇有個表妹叫白綾吧,她好像被同一個人下手,靈魂破碎,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