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急切的聲音讓蕭辰頓了頓,隨即氣息有些陰冷。
“宮主的命令?”微微壓抑的語氣讓蘇冽狂吃的勢頭也頓了頓,抬起眸來,詫異地聽著傳令牌的聲音。
“嗯,已經收到了宮主的靈牌。”楚淩的聲音微微有些著急,要知道,雖然他已經向蕭辰效忠,也是從心底臣服,但他骨子裏還是作為幽冥宮的一員而被教育長大的,此時兩位地位幾乎等同的主人做出不同的決定,實在是讓他為難。
“唔唔,好吃。”蘇冽以風卷殘雲的速度迅速解決了一隻後腿,吧唧吧唧嘴,沒有絲毫淑女的模樣,掏出一塊絲帕後,卻極其優雅地擦幹淨嘴巴,正襟危坐道,“喏,你準備怎麼辦?”
這道命令看似簡單,而且以幽冥宮的那位人的性子,蕭辰此時一個簡單的決定,就代表了他對幽冥宮宮主的態度。
蘇冽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她雖然誠心誠意地拜緋櫻為師,而且在心底裏也萬分敬重那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男人,但是對於蕭辰,蘇冽心底是說不上來的依賴。就如第一次她和蕭辰在學院的見麵,二人明明來自兩個世界,毫無瓜葛的,卻偏偏陰差陽錯地糾纏到現在,蘇冽的心底,幾乎是以近乎執念的態度追隨著蕭辰。
蘇冽知道或許自己因為患得患失導致心魔未除,但是蘇冽的修為偏偏如坐火箭般順利,幾次突破皆沒有發現心魔的出現,蘇冽便稍微放下心來,有心魔又如何,反正先前行走在詛咒帶來的死亡邊緣線上,蘇冽早已看淡死亡。
或許正因為蕭辰和自己是一類人,所以二人才會心心相惜吧。
蘇冽知道自己不會因為蕭辰的死亡而做出頹喪或者殉情的蠢事,而蕭辰自然不會如此。他們二人所能做的,除了報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並付諸於敵人十倍的慘烈結局外,無論是選擇獨自生活還是死亡,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獨自生活,是代替另一個看盡大千世界。死亡,則是沒有另一個人的世界了然無趣,甚至就連呼吸,都是一件百無聊賴的事情。
蘇冽抬起雙手,由於自己現在擁有一個瓷娃娃軀體,反而遮擋住自己靈魂渙散的痕跡。蘇冽彎彎嘴角,還真是不錯的軀殼呢,竟然有這麼多掩飾陣法,不知該說是蕭辰眼尖,發現了這個玩意,還是天意如此,把它帶到自己身邊。
“回神都。”蕭辰語氣平淡地開口,饒是對蕭辰極其熟悉的蘇冽,都沒有察覺到蕭辰情緒的波動。
詫異地挑高眉眼,蘇冽遲疑道,“你安排你屬下去做不就得了?”
蕭辰不動聲色地關掉通訊令牌,再次結起一個隔音結界,在蘇冽不解的眼神中,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個乳白色的巴掌大物什。
“這是什麼?”蘇冽湊過身去,好奇地打量著蕭辰掌心的東西。直徑約為十公分,表麵沒有任何字跡,隻有些粗糙的花紋,乳白色的液體在物什內部一點點流轉,如果不是長久盯著它,或許就以為裏麵的東西是靜止的。
望著這個其貌不揚的東東,沒有複雜的紋路,沒有深奧的氣息,除了彌漫在表麵的淺白色霧氣讓蘇冽心頭感到暖暖舒適外,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然而下一秒,蘇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