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冬日的北京格外嚴寒。
秦爾踏在雪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狂風吹過,道路旁樹枝上的雪花唰唰的掉落下來,秦爾裹緊衣服和圍巾向宿舍走去。
一聲震動,秦爾皺了皺眉,從衣兜裏取出手機,亮了的屏幕在這夜色中格格不入,信息顯示人是蔡駱。
‘到校了嗎?’
她猶豫一會,回了一個嗯字。
秦爾還記得坐上火車的時候,秦維拉著她和親朋好友告別,秦媽有些不舍哭了出來,讓秦維好好照顧秦爾。
秦維答應的信誓旦旦。
那一刻秦爾是十五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離別,如此清晰。
讓她的心底有了莫名的惆悵。
而蔡駱何時和她熟了起來?
大概就是大二的時候,在食堂遇見她,他有些驚喜,“是你秦爾,我還不知道你也在這個學校,真是有緣分,有機會聚一聚。”
後來,他用同是校友的借口,兩人漸漸的熟稔了起來。也是因為他,她有機會正式的向那個少年介紹她自己。
蔡駱說,正好元旦大家都沒回家,幾個班的班長組織一場同學聚會,是以前樹川中學理科班的同學聚會,在北京的能聯係的都聯係上了,自然少不了她。
而當初老樹林那邊的德科樓三個理科班,百分之八十都考上了重本,不愧為重點培育的班級,而大多數都來了北京。後來聽說在那一年,樹川中學完勝盛川中學,知名度在那座城市更高了。
秦爾出宿舍的時候,等在樓下的蔡駱便向她打招呼,她看見那個少年的視線慢慢的落在了她身上,恍若多年,穿越時光,第一次正式的落在了她身上。
蔡駱熱情的相互介紹。
他穿著暗色的呢子大衣,身姿挺拔眉目依舊,伸出手,“你好,我是黎庭。”
秦爾笑,伸出手,“你好,我是秦爾。”指尖以至於手心都傳來他的溫度。
以前,她做事愛出神,他說話她都忘了搭理,他皺著眉頭笑話她,“你長了個耳朵卻不聽人說話,幹脆叫爾爾算了,四個耳朵還不信你能聽不進去話。”
其實,她八歲之前都不叫秦爾,而是她勸了秦爸秦媽許久,才給她改了秦爾這個名字,爾爾這兩個字因為他也有了溫度。
那時八歲的她還記不起他的模樣,腦海中偶爾出現的片段卻讓她一心的改了名字。
後來遇見的那一刻,她才知自己當初堅持的意義。
那年冬日,天上下著小雪,她的內心卻溫暖無比。那天晚上活動結束後他和蔡駱紳士的送她回宿舍,此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轉眼一年過去,她大三了。
她心心念著的人,去了法國做了交換生,在研究所研究著難搞的題目。
法國,曾是她呆了六年的地方。
多麼有緣分。
秦爾剛到校門口附近,手機裏又來了一條短信,她打開看了眼收起來,去美食廣場打包飯菜,三人份。
回到宿舍,剛打開門,床上的三人自動彈了起來,老大衛薑喜悅道,“爾爾回來了,這就好了,我們三個餓了一天了。”
老二寧夏接上話,“老四你就是我們救星啊,我空著肚子就等著你的愛心早餐、午餐和晚餐了。”望著秦爾手中的袋子發光。
老三孟陽陽插話,“三頓合一。”立馬從床上翻了下來。
秦爾笑,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老大突然問,“爾爾你今天回來的怎麼這麼晚?”
寧夏才從床上翻下來, “對啊,老四。”
孟陽陽塞著飯菜,“快老實交代是不是脫離單身狗了,瞞著我們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