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陳墨被一鋼管擊中後背,撲到別人車子上的刹那,本來坐在車子裏麵的柳筱筱再也忍受不住,拉開車門一下子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停手!”
隻是沒有人搭理她,剛剛圍攻陳墨的三個人迅速分做兩批,兔牙和那個老七繼續衝著陳墨追來,另外一個人則反身迎上奔出來的柳筱筱。
陳墨雖然自身難保,看著柳筱筱從車上跑過來的時候,當即反身衝著那邊衝去。這時陡然聽見車子裏麵有人大喊道:“停手。”
外麵這幾個人顯然對車裏麵的人極為尊重,三個人都停了下來,甚至那個兔牙都保持著鋼管往下輪硬生生收住的姿勢,這個時候,柳筱筱也從那個人身邊跑過一下子撲到陳墨的身邊,輕輕撫摸著陳墨的臉說道:“疼嗎?”。
呼氣如蘭。
陳墨搖搖頭,柳筱筱輕輕的將陳墨的頭抱入懷中,如同撫慰孩童一般輕輕的拍著陳墨的背,沉聲對著那後來的車說道:“說吧,怎麼樣才能放我們走。”
隨著那輛無牌的轎車車門打開,一個身穿淡黃色襯衣的身影從車子裏走了出來,緩緩的一摘墨鏡,一個甩頭,那一刹那都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發哥的感覺。路燈太暗,借著月光,陳墨努力睜大我的雙眼,企圖看清那人的麵目,但是因為相對灰暗,還是看不太清。
從車子裏麵鑽出來的那個人沒有搭理柳筱筱,對著陳墨輕輕喊道:“鷂子”
這一瞬間仿佛定格,蒙太奇一般鏡頭切換,在彈指間陳墨想起了年幼時候的歲月,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人叫了,對於而陳墨而言,把它藏在心房的一個專屬角落,時時彈拭,不曾讓它有過一絲灰塵。
他珍惜著,嗬護著,但是從進入高中失去當年兩個夥伴的聯係之後,陳墨卻再也不敢提及,隻想把它藏在心中那個角落,想讓它在自己的生命中永遠留有一絲餘地,陳墨就這般貪婪而有自私的珍藏著,有些時候,陳墨曾經都想,是不是有一天這份記憶,這兩個人也會和他一起埋到地下。
那雖然是一瞬間,卻有一光年那麼長,陳墨從柳筱筱的懷中掙出來。衝那個人走去,兔牙看見陳墨走來,舉起砍刀準備阻攔,那人做了一個不必的手勢,陳墨徑直來到那人麵前,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那個少年。
眼前的少年穿著黑色西褲,淡黃色襯衫,紮一條寶石藍色的領帶,陳墨望著他笑著說道:“你高了,也壯了,但是有一樣沒有改,你還是那麼愛臭美。”伴隨著的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麵前的少年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哈哈笑道:“還有一點你沒有說,我比以前更能打了,我現在都可以打你兩個。”
陳墨笑罵道:“扯犢子吧你”說話間一拳打向那少年的前胸。
那個少年伸手一下握住陳墨的手腕,瞬間陳墨感覺自己都發不出力來,這時少年放開陳墨的手腕,一把抱住他,拍拍陳墨的後背說道:“信了吧,鷂子。”
陳墨一把把他推開說道:“你娘,你還有一點沒有變,還TMD這麼能較真。”說罷兩個人麵對麵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先前圍攻陳墨的幾個人走了過來,那個兔牙滿臉疑問的說道:“老大,這人是你……?”
陳墨麵前那人笑著應了一下,兔牙接著問道:“不是,老大,那這筆生意咱還做不?”
這時那個被叫做老七的人敲了兔牙一個爆栗說道:“你傻啊?老大的兄弟咱也做啊?”
兔牙結結巴巴的說道:“可…可是……那、那可……可是2萬塊錢啊?”
他還想說什麼,陳墨眼前的男子橫掃了他一眼,他唯唯諾諾的低下頭。
陳墨的腦子在這片刻間流轉,想起了當年的秀才和左手,想起他們三個人和一起練武的別的孩子的爭鬥,想起了初中秀才因為家庭情況離開學校時候的拉著自己的手大哭的模樣,想起中考完的那個假期,秀才和左手來到家裏看他,依稀間陳墨還記得那次媽做了一桌菜,好幾個菜是老爸一個從沿海工作的學生剛送來的水產品,那頓飯吃的特別舒坦,甚至左手把湯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