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那會兒我倒是經常和宿舍裏的哥們兒跑到學校後麵的禿山上燒烤,其實吃不了幾塊兒肉,就是圖個樂嗬氣氛。
現在已經快十一月份,天氣寒冷,不過,我們是有外掛的,四個老怪物不停的向火堆中注入靈力,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反倒覺得四周開始悶熱起來。
一燈兄弟倆和幾個道士為開葷找了個借口,說的還挺像回事,理由如下:返璞歸真!
其實這哥倆兒就是聽到老遲嘟囔了一句,說什麼當年盤古大神剛剛開天辟地那會兒,大家都是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那才叫真正的本源生活。
等肉烤熟了的時候,方方恢複了人樣,然後開始拚命的吃起牛肉來,這廝也是夠倒黴的了,在魔界的時候天天吃的那東西和我們身邊的空氣差不多,來到陽界之後呢,家裏條件不太好,老伴兒是個非常節儉的人,再加上他占據的那份身體已經快六十了,高血壓,高血脂,高膽固醇,所以,他一直吃的都是清淡的飯食,今天冷不丁見到這麼多肉,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阿大七兄弟臉上一直帶著憂傷的表情,不過吃起東西來卻是毫不含糊,就好像跟牛肉有仇一般,也不知道他們是餓了,還是把牛肉當成黑水姥姥了。
昏迷中的華相剛才被老遲臨時送到了大學附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到家。
王重陽和老遲幾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閑聊著古往今來的閑情趣事,像足了天橋上騙錢的瞎子。
蘇刁複合體和劉倩分別坐在我的身邊,倆人都是苗條身材,飯量小,吃了幾塊兒肉就放下了筷子,淡淡的望著遠方,也不知道是在憧憬未來還是空白一般的發呆。
酒過三巡,蘇刁複合體終於停止了眺望的行為,她臉色微紅,貼到我耳邊,嘴中穿著微熱的氣息,一股口香糖混合著淡淡酒氣的味道瞬時衝進了我的鼻子,立馬,我就有些心神失守,這麼一個微醉的女人就坐在我的旁邊,那麼的迷人,那麼的誘惑……
不過很快,蘇刁複合體說出了一句讓我頭疼的話:“大民,你說出了這種事情,我們要不要稟告上官?”
說話的是蘇菲菲,他所說的上官指的是閻王殿那群人!
是啊,首先,方方離開魔界的時候,最先是到達了一個和陽界差不多的地方,根據我們的推斷,那個地方肯定就是陰界,也就是說,魔界和陰界之間肯定出了問題,不然,一個魔界之人怎麼可能會進入專、供其餘四族輪回的地方?
這個事情可大可小,有可能這完全是一件無法解釋的偶然事件,也有可能是一個極大變故的開端。
可是,我有必要通知閻王殿的人麼?我怎麼跟他們解釋?應該解釋多深?如果他們派專門人來調查這件事情,那可就壞菜了,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發現,而我的身邊就是一群得得嗖嗖,沒心沒肺的彪人,隻怕人家糖衣炮彈一打,我的老底兒就會被人摸去。
就算是他們不會調查我,那麼方方怎麼辦?他們會怎麼處理他?從我的角度觀察,這廝完全就是一個沒長大的紈絝,雖說脾氣善變了一些,但可不像是老遲嘴中的那些怪物,如果閻王殿的人要弄死他怎麼辦?我該幫哪頭?
最重要的是,閻王殿從根本上來說是我上輩子的死敵,雖說我心裏對他們沒有什麼仇恨可言,頂天是兩次下陰間的不愉快的經曆帶來的一些厭惡,但我敢相信,一旦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們可不會像我這樣看得開,估計什麼嚴刑拷打,老虎凳滴蠟燭什麼的都得招呼在我身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是自己的安全?
旁邊的蘇刁還在等我回應,我剛要張口,不遠處的王重陽卻先說話了:“不能說!”之後,他又看了一眼七兄弟,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接下來這頓飯,我勉強支應了下來,其實心裏早已經是忐忑不安,焦慮萬分,我總感覺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前行,那前進的路上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東西,或是危險,或是迷離。
晚上,我們一大堆人都住在了研究室裏,每個人,不管是表現的多麼灑脫,多多少少心裏都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我借著酒勁兒,在光影中,在酒杯中,在歡笑中,在憂慮中,喝下一杯苦酒,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假裝睡著。
……
第二天,我被鬼鬼祟祟的王重陽叫醒,擦了擦眼睛一看四周,我已經被人搬進了地下實驗室的工作室裏,屋子裏原本的辦公桌椅都被人搬了出去,不大的小屋裏塞進了三張床,除了我這張之外,另外兩張床上躺著蘇刁複合體和劉倩。
王重陽身後站著四大怪物,賊眉鼠眼的,好像有話要說。
很快,蘇刁複合體也被這小小的動靜驚醒,她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小聲問我:“大頭,你昨天又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