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傷的看著神農氏一號,心中忐忑不定,我不知道即將說出來的話會讓這個老頭兒如何自處,也不知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一個人,活了無數的年,就奔著一個目的,為了一個希望而活著,但當這個希望變得讓他迷茫,讓他認不清的時候,他會如何?那個期望還是原本心裏最重要的事情麼?
老頭兒看我的眼神那麼複雜,以至於我差那一點點就憋回了想說的話語,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的選擇麼?我也想瞞下去,但是早晚有一天這件事情會暴露於天下,到時候,隻怕我們之間的友誼和情分也要隨之而去。
我歎了口氣,讓老頭兒坐在一旁,然後在屋子裏踱了幾圈,終於,我一咬牙,緊緊攥住拳頭,有些顫抖的說道:“老神問到了這裏,那我便說一下今天的第五件事情!在說之前,我還是要說一遍剛才說過的話,希望諸位認清一個事實,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我還是我,我還是你們的朋友!”
神農氏一號立刻躲閃開了眼神,我能感覺得到,這老頭兒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或許是我們之間的朋友情誼讓他不敢去肯定,不敢去相信,他在欺騙自己,而此時的他,心裏麵人性的一部分正在努力的對抗著他的理智。
旁的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對於他們來說,我經曆的事情很多,有的人還親眼見識了,旁人雖然感覺我離開了十年,但終歸事情還在我們的掌控之內。
神農氏一號走到我身邊,溫柔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龐,她眼中流蕩著似水的柔情,小聲的對我說:“大頭,如果累了,就明天再說吧!”
“不!”我輕輕拿掉她的手,堅決的說道:“我至少要告訴大家真相!”
蘇刁複合體看我認真的很,便不再多說什麼,關切的看了我幾眼,算是為我鼓氣加油之後,便退了回去,倒是神農氏一號猛地顫抖了一下身子,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之中。
我不再看他,轉身對著疑惑的眾人說道:“大家還記得老神講過的那個故事麼?”
眾人有些冒蒙,一燈用鐵鉤子撓了撓頭,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指的是哪個故事?是小寡婦那個?還是翠花樓的?難道是他們村的那個傻老娘們的故事?”
“是混沌的事情!”我真的沒閑心和他開玩笑,直接點出了主題。
神農氏一號猛地抬起了頭,用火紅的目光盯住我,猙獰的說道:“停下,不要說了!”
一燈嘿嘿一樂,大門牙立馬漏了出來:“我就說這老頭兒當年是忽悠咱們呢吧?哪有那麼玄乎的事情?”
“不!老神說的是真的!”我看著已經接近崩潰的神農氏一號,低聲說了出來。
一燈倒吸了一口冷氣,疑惑問道:“難道太白金星那孫子就是所謂的混沌之子?臥槽,怪不得那麼牛逼!”
“哎!”我苦笑一聲,顫抖著嘴唇:“老神所講的故事都是真的,混沌是真的,混沌之子也是真的,而且,就活生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神農氏一號猛地站起身子,看那樣子是想要衝到我的身邊阻止我繼續說下去,可他忽然又停了下來,然後站在原地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極為詭異,時而長大了嘴巴,像是要笑出心中所有的煩悶,時而又耷拉下腦袋,悶聲細語,有著數不清的委屈,忽的又麵如死灰,眼神空洞一片,最後,他又平靜了下來,深深了吐出了一口氣,好像看透了世事一樣,平靜的看向我。
我能夠理解這老頭兒的心態,如果擱在以前,我一定會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是啊,這老頭兒多倒黴啊,本身就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卻保留了遠古的記憶,開始為此奮鬥拚搏,他想了很多的辦法,試圖讓別人相信自己,可別人都當他是一個瘋子,無奈之下,他找到了我,認為我或許是能夠幫助他的人物,他用心的對待我,幫助我,教授我們無上功法,隻為了完成五千萬年前的夙願。
可是最終呢,他無奈的發現,他的目標,竟然就是苦苦幫助的我!
這是不是老天和他開的玩笑?
見老頭兒平靜下來,我猜想他大概是看開了,看淡了,他已經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太多,付出了太久,他已經不需要自責,不需要哀傷,因為他盡力了!
我歎了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想必大家一定在疑惑,那個混沌之子到底是誰呢?是太白金星?是秦勝?還是某個神秘人物?”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的嗓子仿佛撕裂了一般,讓我的聲音聽上去異常沙啞:“大家不用猜測了,我就是你們口中的混沌之子!”
眾人啞然,全部呆住!
我繼續說道:“我必須告訴你們,你們有選擇的權利,更有知情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