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鄧子豪湊了過來說道:“影劇院真的需要大修整了,這顧若兮沒在生意場上打過滾,看來有些不大靈光啊。”
“是啊!”旁邊的馬昂也湊過來說道:“以前的大戲都是用的從未聽過的俚曲,什麼倩女幽魂啦,白娘子傳奇啦,來生緣啦,雖然上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很讓人喜歡聽。你再看看現在,弄個什麼大戲都是小唱,嘌唱,叫果子!”
馬昂說的叫果子,是歡宴上常見的一種歌唱形式。
“現在影劇院裏的幾位行首,都是露麵的少了,就靠著那紅綾坊的姑娘撐場子。”王從益擠過來說道:“如果不是朋友一場,我才不這麼說。你這影劇院的春宮戲那是真好看,可是不能眼看著影劇院整日裏就搞這些啊?”
“等我謀劃一部好戲,讓你們幾個來好好捧場。”韓清說完這句話看了看他就說道:“你家最近發大財了?怎麼身上配的玉墜這麼漂亮?”
“這是俺爹爹給我的,可是花了重金買的。”王從益摸著玉墜說道。
韓清看那玉墜確實是價值不菲的樣子,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幫人吃吃喝喝到很晚,眼看要告辭的時候,韓清對眾人囑咐道:“九月初六是我迎娶竹娘的日子,哥幾個要記得。”
等眾人走了以後,他坐在院子路陷入了沉思,不管王欽若究竟是什麼目的,但是既然要下陰手,那就要反擊的。但是在這東京城,絕不能搞什麼刺殺的事,畢竟這老王現在是宰相。
第二天他下了差出宮,直接就去了影劇院。
那顧若兮看到韓清又來了,這次沒有裝腔作勢的在舞台恭候,而是直接迎上前去笑吟吟的說道:“中棠現在可是公務繁忙,現在連影劇院都來的這麼少了。”
“有你顧愛卿打理,我很是放心。”他微微一笑說道。
顧若兮聽了這句話,本來還是一副風含情水含笑的麵孔,勃然變色。
“愛卿”一詞在宋朝時期一直是稱呼青樓女子或者行首,更多的是稱呼青樓女子,並非是像影視劇裏那樣的皇帝稱呼大臣。這種稱呼一般都是用在青樓裏,很少用在行首身上。
韓清見到顧若兮,直接就來這麼一句稱呼,讓她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不過她畢竟在各個大佬兒間遊走,見識了很多的場麵,所以能夠迅速的恢複神情,笑嘻嘻的說道:“韓大夫你久不露麵,眾人都是頗有微詞,都以為你要撒手不管了。”
“我若撒手不管,你顧愛卿也能撐起一片天的。”
“韓大夫,你也要明白奴家的一片苦心。自從你離開東京城出使遼國,這影劇院的生意就慢慢的開始滑落,奴家隻是不忍心看到往日的喧嘩變得這般凋零,所以隻能挺身而出了。”
“那我韓清真是要謝謝你了。”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倘若我再出個遠門,我韓家老小也要靠你顧愛卿庇護了。”
顧若兮聽到韓清這諷刺的話,就沒再繼續接下去,跟著他一步步走入到辦公屋。
“顧愛卿既然是這影劇院的東家了,你也是要能拿主意的,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奴家在這劇本的取材挑選方麵,卻是不如你韓大夫,最近上了一個大戲叫做《折桂令》,反響平平。”
他聽到這句話,思考了一下就問道:“徐佳雲最近在做什麼?”
“他快要和雁玉雁大家成親了,現在也是在這影劇院出入的少了些。”
“季芳華和孔秋白周慕晴幾位行首呢?”
“韓大夫這些日子一直沒見到幾位行首嗎?”
“不曾見到。”
顧若兮聽到這話,看了看韓清,搖搖頭說道:“幾位行首很少來這影劇院了。”
“不到一年的光景!”他歎了口氣苦笑道:“這算不算物是人非?”
“還需要韓大夫你重整旗鼓,帶著我等重振影劇院雄風。”
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近些日子我要去拜會一下幾位行首,還要請這些有名望的人出山。”
“那是再好不過了。”她接話道。
不用說也知道,幾位行首定是被這個顧若兮給逼走的,或者用了什麼法子氣走的,否則幾位行首在這裏又能撈金又能提升名望,怎麼一個個都不再露麵?
他在休沐的這一天,特意去找了李克,囑咐他多多注意王欽若,看看這人有什麼把柄可以拿得住。
“這王欽若可是當朝宰相,東家你為何要這般做?”
“汾州刺殺我的人,和這王欽若貌似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
李克聽到這話,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李克本來就是一廝殺漢,若不是遇到你韓東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漂著。現在的好日子是因為有你韓東家才能得來,既然有人對你不利,那就是和整個快馬驛站為敵!我才不管他現在身居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