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宴廳,大家的目光均鎖定於這一身桃紅的女子,但礙於皇上與皇後在場,眾人都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仍舊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少女已經笑出了聲。
但見孟相從容不迫的領著雪卿穿過眾人,絲毫不介意兩旁向他投來的各種目光,立於殿前向皇上與皇後行禮。
“孟相,快快請起。”君流安抬手虛扶,看到了他身後的一身桃紅,“這位可是令千金?”
“回皇上,正是小女。”孟誌林示意雪卿向前一步。
王皇後看到這套俗豔寬大的衣裙時,便對這個相府千金的印象打了個折扣,“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孟雪卿緩緩抬頭,隻見皇後看了一眼後便似笑非笑的對身邊的皇帝說道:“皇上和太後真是好眼力啊!孟相的千金果然不同凡響。”拿著手帕又捂住嘴笑了一下。
皇帝的表情也頗為難堪,他實在沒想到孟相這樣一個儀表堂堂的人會生出這麼個女兒。他原先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孟相千金長相平凡、資質平庸,隻要為人忠厚即可。但是現在看看這個少女,一張臉被濃厚的脂粉覆蓋,渾身又是一股劣質香粉的味道,而且又是這麼不諳穿衣打扮之道,根本不像個大家閨秀,簡直是從青樓跑出來的。橫看豎看,怎麼也不是個母儀天下的料。君流安搖搖頭,無言以對。
同一時刻,昭和殿一暗室中,季明淵看著一聲不響的君嘯顯,“太子殿下,可有中意的?”
君嘯顯走到明處,看向殿裏,冷哼一聲,“他們要嫁的不是孤,而是孤這個‘太子’的頭銜。”
原來這間密室從外向裏看隻是一棟普通的牆,但從裏看向外麵卻能洞察一切。
季明淵指著殿中的女子,“殿下,不論你是不是太子,也不論她們到底是嫁給君嘯顯還是太子的頭銜,總之今日盛宮宴之後,你是一定要選出個太子妃的。既然這是既定的事實,倒不如坦然接受,且看看這幾位女子的好。”
季明淵見君嘯顯未有異議,便又說了下去,“殿下,你看身著粉衣的是江太尉的庶女江映月,生的是花容月貌;著綠衣錦裙的是吏部尚書宛平和的小女宛若秋,真是千嬌百媚;坐在最右側的是禮部侍郎白梁的孫女白淨璃,絕對是我見猶憐;還有那個是劉大學士的妹妹劉清揚,盡管姿色不算出眾,但亦是個惠質蘭心的人物。”
君嘯顯的目光一一從她們身上掠過,季明淵的點評一語中的,這幾名女子的確各有千秋,不過他似乎遺漏了一個人。他指著那個桃紅衣裙的女子,“這個,孤就要這個了。”
季明淵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訝,然後是啞然失笑,“看來不是這幾位千金想要嫁‘太子’的頭銜這麼簡單,而是殿下想要娶孟相這個強硬的後台啊。”
君嘯顯也不理會他的嘲弄,“先生此言差矣,難道先生希望孤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