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卿,孤到底該不該信你?”君嘯顯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事情再清理一遍,孟相要他無後,可以致使孟雪卿“涼體”,而她贈給羽柔的玉雕上又恰巧塗有紅花。君嘯顯豁然睜開雙眼,事已至此,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孟雪卿是無辜的,不論是自己被其父利用導致寒疾還是此次贈送玉雕使羽柔見紅,她都根本毫不知情;另一種便是她與孟相本是父女同心,一切均與其父相商相謀,步步算計。若是後者,他該怎麼麵對她?或者說是處置她?
一種透至骨髓的悲涼油然而生,他喃喃道:“孤不信,也不能相信你是這種人。”
他大步跨出,朝“傾雪殿”走去,他要從她眼中找到能讓自己信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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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傾雪殿”,陽光透著窗子的縫隙照入屋內,虛晃又飄渺。
君嘯顯推門入內時恰好見到孟雪卿右肘支起身子,半躺半坐在床邊,烏發垂落,肌膚在明暗交錯中顯得尤為剔透。他沒有再上前,隻是安靜的凝望著她。
孟雪卿吃力的想坐起來,抬頭卻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君嘯顯,“殿下怎麼一早就來了?”
“聽說你昨日發病了?”
“嗯。”
“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寒疾就是這樣,發作時痛苦異常,一旦熬過之後就好了。”
君嘯顯笑笑,“你說得倒輕巧,孤見過你發病,這種煎熬需要生理和心理上極大的毅力。”
孟雪卿再次支撐著坐起來,由於昨夜想見他,而清早睜開眼卻真的見到了,讓她心裏一片溫暖。
君嘯顯走過去將她扶住,發現她麵容較前些時日又清減了不少,下巴明顯的削尖了,再看向她身披的白色紗衣,領口敞開出露出了清晰的鎖骨。
“殿下今日不用上朝嗎?”
君嘯顯輕輕放開她,“一會兒再去,”他走至書桌旁,隨手拿起一本醫書翻閱了一下,“醫書看的如何?”
“妾身不過閑來無事時才翻翻,一來好消磨時間,二來也想從各種典籍裏找一找有無根治寒疾的方法。”
“可有找到?”
孟雪卿搖頭,“醫典對寒疾的記載並不多。”
不偏不倚,君嘯顯在環顧四周後目光落在泡澡盆邊上,那裏放著一盆綠瑩瑩的植物,他走近一看,卻是他最不願見到的蘆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