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隻求合奏一曲嗎?若真是如此便可做到無欲無求,又何必不可自拔呢?
“笛聲似我心,皎月若無行。自有情萬丈,幽中賞千雲。路漫漫起思量,惘自歎,情更殤。”
他仰頭,拿起一旁的酒壺又朝嘴裏猛灌了兩口,繼續道:“芬芳最燦處,獨自淚迷茫。魂牽夢縈時,唯我聞暗香。明月不知心底事,猶滿照,院中央。”
突然“啪啪”的擊掌聲響起,韓徹從黑暗中走來。
“季兄,好詞啊!”他看著手裏拿著酒壺、抬頭望著夜穹中那彎明月的季明淵。他認識他多年,從未見他失態過,而今晚是最為意外的一次。
季明淵聽到聲響,迷醉的雙眼稍有清醒,望著韓徹漸漸清晰的身形。
韓徹繼續道:“季兄難道忘了曾規勸我的一番話了嗎?為何今晚還要苦苦對月獨飲呢?”韓徹說著也從身後拿出兩罐酒放在桌上,坐到季明淵身旁後便也開始喝了起來。
“她不是你我能想的女子!”語氣中難掩苦澀。他還記得季明淵勸解他時的情形,而今卻自己身陷其中,他是何時傾心於她的呢?
“哈哈哈!”季明淵笑了起來,“你當真已經放下了?”
“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隻要常在心中,就不曾失去。”韓徹雙眸燦若星辰,“季兄,收起這份情,你還是灑脫如前的季明淵。”
季明淵知曉二人雖同時對這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難以忘懷,但韓徹心中的孟雪卿是那個雙目透亮卻一身澀澀的青衣道姑,而他心中的那個是在一片縹緲中、夕陽西下時挑手弄琴的女子。隻是那小道姑已成過往,韓徹尚且能藏於心中,但撫琴的女子卻是活生生的在宮中,讓他如何麵對?
他輕撫懷中的玉笛,今晚就讓他放縱一回,徹底的醉一次。
那一夜,二人對飲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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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乍起,仿佛還能聞到桂花的餘香,卻已一夜入秋。
君嘯顯怒不可遏的走出攝政樓,向先他一步的韓徹追去。
夏國有一小隊烏合之眾在厲國邊境犯事由來已久,因隻是擾亂民眾而無傷及性命之事,厲國也就無多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