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雲逍抽回手臂,沒有過多理會,徑自朝夏元延走了過去。有些事情該要麵對的,逃脫不了;該要承擔的,懈怠不了。所以此刻,隻有她有所擔當,才能使眾人都逃過一劫。
由於腳背燙傷處還未好透,所以走起路來還是有點不穩。看著她一步一步而去,君嘯顯的手一再握緊腰間的長劍,她拿起酒杯的一刻,便是他直擊夏元延之時,雖然寡不敵眾,但此番隨行的將士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說以一當十並不為過。
原來整件事情都已再清楚不過,隻是礙於兩國的利益關係而被蒙上了一層透明紙,不便捅破。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長久的沉寂,“雲逍。”
雲逍停下步子,子月的輪椅已經行至她的身邊,他又繼續道:“瑤太妃之前已賞了你一柄玉如意,四王爺這杯酒該是我的了。別忘了,瑤太妃的喘症能有所好轉,也有我的出謀劃策。”
雲逍立即意識到子月想幹什麼,倉惶之際想要拉住他不讓他再前行,誰知,子月的輪椅一轉,雲逍的手隻抓住了一團空氣,而子月已行至宮人的麵前,端起酒杯將杯中之物倒入口中。君嘯顯才拔出的劍鞘被人從側麵牢牢按住,葉羽柔輕聲道:“皇上不要意氣用事!”
所有的這一切似乎都發生在同一刻,隻是一兩秒之後一切都已成定局。
雲逍感到身體僵硬的如同石化了一般,子月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一再為了她而輕賤自己的性命呢?
夏元延亦沒有從驚愕之中清醒過來,那輪椅上的男子就是原來那個風采絕倫的季明淵。
季明淵將酒杯放入宮人的托盤之中,“王爺該不會責怪草民的貪杯之舉吧?”
“怎麼會,怎麼會呢?”夏元延晃過心神,這酒隻此一杯,既已被季明淵喝了去,他就再也奈何不了雲逍了,總不見得真的與君嘯顯在此地廝殺開來,這兩敗俱傷的局麵可不是他皇兄想要得到的結果。他裝模作樣的笑道:“若是如你所言,本王母妃病情好轉也有你一份功勞,那這杯酒你們二人誰喝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