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多克多次以實際行動來表現他的右翼色彩。1996年11月,默多克捐給美國加州共和黨100萬美元。他也是當時英國首相瑪格麗特·撒切爾夫人最忠實的支持者之一,在她1979年當選的前後幾年,默多克一直是撒切爾夫人有力的後盾。據說撒切爾夫人喜歡前往《太陽報》編輯室向默多克谘詢並且和他共飲威士忌。她信賴默多克的言論,包括默多克關於權力及市場力量是公正的觀點。默多克和撒切爾夫人同聲一氣地一唱一和,在默多克和工會打完威平那場仗之後,他們唱得更大聲了。
默多克是一個懂得見風使舵的人,他不會讓任何政治信仰影響商業決策。20世紀80年代,默多克與右翼的政治目的和工作日程保持一致,他似乎完全站在他們這一邊。但對默多克而言,在英國支持撒切爾夫人或托尼·布萊爾,或在澳大利亞支持惠特拉姆或馬爾科姆·弗雷澤和良知或信仰一點關係都沒有。默多克是個實用主義者,他很清楚支持勝利者比支持失敗者有利的道理。一家報紙這樣寫道:“默多克的政治聯盟與意識形態沒有半點關係。”
選擇政黨時,魯伯特·默多克充分發揮他實用主義的才智,有的時候甚至表現得過度務實。政治人物通常患有健忘的毛病,誰的影響力大而且財力更為雄厚,他們就聽誰的意見。正是這樣,隻要稍微觀察一下默多克的政商關係,就會發現他的態度經常會來個180度的大轉變。默多克順應潮流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駕馭潮流使其為自己服務。
默多克深知出版物的價值,他的經營技術之一就是委托撰寫關於政治人物或由政治人物自己寫的書籍。默多克的公司和一些重要政治人物簽下了出書合約,這些人包括米凱爾·戈爾巴喬夫、瑪格麗特·撒切爾。很明顯的,這完全是出於政商關係的考慮罷了。這些政治人物的共同點在於當默多克決定為他們出書時,他們不是即將當權,就是已經掌權。默多克有支持勝利者的習慣,失敗者得不到他半點青睞。1997年紐約市長選舉時,默多克的《紐約郵報》支持埃德·科克,不支持馬裏奧·科莫。默多克這樣解釋他的選擇:“很簡單,因為紐約市有250萬猶太人,但隻有100萬意大利人。”沒有人比他更務實了。
默多克習慣提早下注。早在工黨贏得1997年大選之前,默多克就已經表態支持工黨。他邀請托尼·布萊爾在國際新聞社經理會議中發言,他的《太陽報》更在布萊爾競選之初就公開表示支持布萊爾。在保守黨看來,默多克的這些舉動無疑給了他們當頭一棒,而默多克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新聞公司1997年度報告更明白地指出默多克集團完全了解《太陽報》決策的重要性:“在這個選舉年,《太陽報》在政界得到了最顯著的成功。它決定支持工黨新領袖托尼·布萊爾,而選民的看法也和《太陽報》一樣,給予布萊爾較多的支持。”從那時開始,《太陽報》便不時示威性地發出一些反對聲浪,來讓政府瞧瞧誰才有能力左右選舉。但這並不表示默多克已接受工黨或保守黨的黨員證。如果說他真的持有什麼黨員證的話,那就是他自己發給自己的那張了。就像其他商人一樣,默多克是為了自己的需要才去發揮影響力的,隻不過默多克在耍陰謀時似乎比別人更虛張聲勢,這個原因並不是因為實際上有什麼值得虛張聲勢的,而是他原本就是個喜歡虛張聲勢的人。
撇開政治上的權力遊戲及那些赫赫有名的政治人物不談,默多克簡直就是超級人際關係網的編織者。默多克是位生活孤獨但活動力特別強的人,他經常檢討自己和他人之間是否已有良好的聯係渠道。默多克會去寵絡一般人認為他不會去籠絡的人。例如布道家帕特·羅伯遜曾經呼籲廣告界聯合抵製福克斯公司的喜劇節目《與……孩子們結婚》,因為持極端右翼思想的羅伯遜不認同這個節目的內容。但默多克並沒有因此而對羅伯遜懷恨在心,仍然和羅伯遜做生意。如果現在再問羅伯遜對這個節目有何意見的話,想必他會有不同的回答。
默多克在其他地方同樣也展現他建立人際關係的能力。1997年秋天,默多克加入頗具影響力的右翼思想庫卡托研究所董事會。在董事會裏,默多克與包括TCL總裁約翰·馬隆在內的其他董事交往。默多克不斷建立關係網,誰最有權勢,哪筆生意最可能成交,他就把賭注押在哪裏。他在這方麵的直覺越來越可靠。
對此,默多克總結的經驗是:
1.隨機而動。如果你仍然停留在昨日不動的話,那你就死定了。默多克能嗅出權力的轉移方向,並順勢朝著那個方向移動。但他在順應潮流時絕不大張旗鼓,而是悄悄進行。
2.培養並發展自己的觀念。你也必須具備這種能力。雖然默多克支持20世紀80年代的右翼思想,但與此同時他發展出一套自己的理念。
3.別執著於一條路線。今天的主流路線到了明天可能被徹底揚棄,如何從中取得平衡確實不大容易掌握。雖然默多克也接受和支持某些路線,但絕對不會死抱著這些路線不放,更不會為了堅持這些路線而使自己遭受損失。
4.不斷更新並發展自己的人際關係網。如果你的關係網已經過時或已經脫離權力中心,就表示你已經過時而且失寵。建立關係網是每天都得做的工作,不是每個月參加幾次交際就能做得好的。建立關係網是做好事業管理的核心要素,而善用關係網則是成功的條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