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裏不斷地回放著當初葉漓一臉認真的樣子。
或許就是因為他當時太擔心這個家夥了,才根本就沒有多想她話裏的漏洞。
這麼大的一個漏洞,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她是女的,她是個女的?
她騙過了全世界,也騙過了他。
嘖,祁風爵伸手把水溫升高了一點,讓她不至於在這個時候繼續著涼。
葉漓似乎也是感覺身上沒有那麼涼,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受,呼吸漸漸的平穩下來,像是一隻乖巧的貓靠在他的胸口,全然不知道危險的到來。
祁風爵抱著她,半天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原本的想法是幫她洗幹淨,然後送到床上讓她睡。現在,他覺得,似乎就這麼放過她,太過仁慈。
偏偏他不是什麼仁慈的人。
不是高燒不退麼,不是不出汗嗎?
為了出汗吃藥多費勁,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好。
浴室昏黃的燈光之下,那個少年是側坐在他的身上,軟弱無力的靠著一邊,整個人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毫無防備。
他一隻手臂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手指帶著灼熱的溫度滑過她寸寸肌膚,偏偏房間裏的暖氣很足,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升溫,灼燒著她。
少年縮了縮身子,似乎是覺得少了什麼安全感,下意識的往身邊的那個攬住她的人身上靠過去。
她完全不知道,她升起的那一股危險氣息,就是從那個人身上傳來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灼燒感,也是那個人給她的。
祁風爵看著她的反應,手慢慢停下來,停在某一處,輕輕用了用力,那少年緊接著皺了皺眉,肩膀都縮了起來,不自覺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想要那種感覺離自己遠一點,再遠一點。
偏偏身上那股灼燒感越來越濃烈,像是要讓她整個人都燒起來一樣。
祁風爵垂眸,目光落在她鼻尖滲出的細密的汗珠和緊皺的小眉頭上。
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呼吸都開始紊亂。
果然人還是太過青澀,這種程度的反應都這麼大。
他扶了扶她軟弱無力的身子,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細密的吻從耳尖、脖頸持續下移。
葉漓不由自主的收緊手臂,本能的嚶嚀出聲,原本身上冰涼的溫度到了現在已經漸漸攀升到了極點。
額頭上的汗珠一點一點滑下去。
也不知道是難受還是什麼,她越來越不安,原本就不安的夢境變得愈發難過,像是在經曆一場折磨,她隻希望能夠快一點結束這一場折磨。
然而,偏偏,這一場折磨還很是漫長,像是沒有什麼盡頭一樣,剝奪者她的意誌力。
夢裏就像是身處於一葉小舟,在灼燒的海浪裏搖擺不定,浮浮沉沉,很是磨人。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祁風爵突然聽清楚,她口中呢喃的話。
風……
究竟是誰?是他的那個字,還是那個人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她在昏迷的時候還會想著那個人?
祁風爵動作冷不防的加重,葉漓微微抽泣了一下,“好難受……”
他聲音放緩,眼底滑過一道微光,“乖……一會兒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