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都迅速上升了幾度。
葉漓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把一切都發泄在了他的手上。
她整個人的意識逐漸被一點點剝奪,也不知道是不是床太過柔軟,還是周圍的空氣太過柔和,她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依托,像是摸不到邊際,大腦一片混沌。
突然間,她的身上一涼,葉漓清楚的感覺到已經兵臨城下,她想要逃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這個機會。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瞬間侵蝕了她全部的意識,葉漓死死地抓住床單才克製住自己沒有出聲,眼睛卻瞬間被逼出了眼淚。
沒過一會兒床單上麵就已經出現了一層一層很可憐的褶皺,被揉搓的不成樣子,幾乎下一秒就可以被撕破報廢。
少年纖細的手臂在潔白的床單上顯得格外羸弱無助。
如海洋般的浪潮凶猛的席卷而來,打翻了海平麵上全部平靜,攪亂了在場人的全部心神。
偏偏這樣如同暴風般肆虐的風暴,沒有絲毫要停息的意思,反而一層接著一層。
葉漓眼角的淚痕從一開始就沒有幹過,眼眶通紅。
大腦被撕裂的劇痛一直伴隨著每一個動作,一幕幕闖入腦海,攻擊著葉漓最淺薄的意識,逼迫她承受著之前的一切。
一直以來,都是祁風爵故意封住她的記憶。
如果一方垮了,那麼這個封印也就很容易被衝破。
長夜漫漫,仿佛無邊無盡。
直到未滿的月滑過整片天空,天色卻還是一片黯淡的時候,浴室裏才傳來些許水聲。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進浴缸,就像是那次從海裏出來把凍壞的她一點點放進去的時候一樣。
動作很輕,甚至讓人非常懷疑,剛才和現在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祁風爵目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深,尤其是在清楚的看到葉漓身上那有些慘不忍睹、觸目驚心的痕跡的時候。
心口像是被什麼死死的抓住了一樣,有些發疼。
祁風爵雙拳握緊了又鬆開,繼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仔仔細細的清理著。
周圍空氣都沉悶的不像話。
這丫頭非得昨天晚上把門鎖死,若是自己清醒著,也不說會不會動她,就是不論如何都不會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他握住葉漓的手,很明顯的感覺到她靠在自己胸口的呼吸都有些弱。
祁風爵目光下移,不經意間瞟到了葉漓手指間一根紅繩,偏偏紅繩上麵沒有任何東西,祁風爵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為什麼之前沒有見到過。
祁風爵拿起那根紅繩,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或許是被昨晚自己的行為給影響到了心情和思緒,他不過是看了幾眼,就當做是葉漓臨時抓過來發泄的東西。
畢竟床單都已經被她攥得褶皺重重,看著就無比可憐,也根本沒辦法再用了。
其實如果他仔細的看一看的話,就會想起來,那是她曾經給他的玄玉的繩子。
然而現在那塊玉已經完全消失了。
如果祁風爵順著這個層麵去看葉漓的臉色的話,他應該能發現,葉漓的臉色完全沒有什麼潮紅,而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