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事(1 / 2)

蓮湖之畔,畫棟樓閣,歌舞不歇。湖中清漣微微,和風輕撥花苞卻難引蓮一笑。天間圓月緩緩升起,月方至天心,樂聲驟停。月光正撒在蓮湖之上,原本含羞的花苞一瞬皆綻開來,上百株蓮將整個蓮湖遮掩在花下。

樂聲又一次響起,但不同於先前的夾雜了嬉笑喧雜,這次隻有單純的樂聲。湖畔的樓閣五層之處,所坐無一不是楚家正宗之人,他們雖神色各不相同,但皆是兩眼緊盯湖麵,不出一聲。其間坐於上座之人乃是楚家現任家主楚風。楚風神色淡然地看著樓外景象,此次盛世,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他自然無需理會。

滿湖白蓮在樂聲中漸染上色彩,自花心處起,淡淡的紫色漸漸向花瓣上擴散,並不斷加深。這個過程很慢,但卻沒有人會不耐煩,最多不過小聲交談幾聲。

“爹。”一聲輕聲的呼喚聲讓楚風正找到了不盯著湖麵看的機會。楚風轉過頭,麵色冷淡,隻手將剛剛溜到自己身後的小家夥攬過來抱在懷中。

隻見那小家夥是個四五歲樣子的小男娃。小娃娃還未來得急反應便已經在楚風的懷中,回過神來,肥嘟嘟的小手扒拉了幾下楚風攔著他的手臂,見那手臂紋絲不動,癟了下嘴,認命地放棄了。小娃娃不再試著離開,轉而抬起頭,一雙大眼死盯著楚風的臉,好一會才輕聲開口:“爹什麼時候才能走?”

楚風麵上未有表情,輕柔著懷中的小腦袋,卻不回答。

除了心不在焉的幾個年輕人之外,大多數人都將精力集中在樓外,故而少有人看到這父子兩的互動。多數人隻看到蓮花漸染為暗紫色,直待滿湖皆是暗紫。還不等這壯景被人好好欣賞,紫蓮齊謝,漫天的花瓣舞動著,遮住了人們的視線。不過幾息,花幕緩落,與此同時一朵足有半個蓮湖之大的紫蓮從水中升起。

巨蓮現身,樓中人大多露出大喜之色。

那本窩在楚風懷裏的小娃娃也好奇地探頭去看,隻是他身材矮小又離窗戶有些距離,故等到巨蓮升到五樓這般的高度才可見著。這一看,小娃娃竟是看呆了。

楚風注意到小娃娃的異常,輕輕搖了搖他,將小娃娃搖回神。小娃娃方回神,小手猛地拉住楚風,大聲道:“爹爹,快看那裏有個和畫像上一樣的人。”小娃娃一時驚喜,全然忘了要壓低聲音。

一時楚家人盡數將視線投於那小娃娃身上,小娃娃倒絲毫未受眾人視線的影響,隻一個勁地讓楚風看外麵。

“洞悉真相者,為吾所求者。”楚風掃了眼在座諸位,口中如此念道。在座之人聽此,或喜或悲,或讚或妒,各色神情,各有不同。

小娃娃大約是被這怪異的氛圍所感染,一時也不再鬧,隻出神地看著窗外。他見著那屋外半空之中站著一白衣青年,青年右手執一把折扇,輕輕扇著。

“雖訓如此,但此般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