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莫書行了不過百步,忽覺有異息,還不及回頭查看,便感背上受一重擊,雙目一黑,便什麼也不知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轉醒時入目已經是熟悉的房間了。猛地坐起身來,用神識探入腰上的玉佩,見那銀白色的內丹仍在玉佩之中,這才鬆了口氣重新躺下。
“小子你可算醒了。”未見其人已聞其聲。聞此聲,楚莫書雙眼一亮立刻從床上跳下。不想這雙足剛落地,便覺一陣鑽心之痛,無法支撐身體的雙腿一軟,整個人已經摔倒在了地上。楚莫書磕在地上的臉一黑,他如何這般狼狽過的。
“哎哎哎,你小子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麼,折騰個什麼勁。”隨著幾聲有力而急促的腳步聲,一雙手近來將楚莫書抱回了床上。那是個麵容剛毅的漢子,利落的短發亂蓬蓬的,身上所穿也是一身利落的短打。
看著眼前之人,楚莫書很是開心,隻是想起方才自己的窘況,又覺尷尬無比,隻得將話題引了開來:“天佑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在雲遊學習麼?”
楚天佑挑了挑眉,無奈道:“家中有大事,自然得回來。”
“何事?”
“龍潭秘境異變?這麼說你怕是不明白,那換個說法吧,雲山秘境中的封印被破了。”
龍潭?封印?楚莫書聽得不明所以。這雲山秘境中何時有什麼封印了,那不隻是個低級的秘境麼?
楚天佑也看出他的不解,但也不知究竟該如何解釋,一時也閉嘴不言。
“所謂雲山不過是九煉聖尊從他出移來的一座山頭罷了。”兩人正無語間,卻見一婀娜女子走入屋子中。
“四姐!”“玥兒啊。”
女子輕笑一下,細眉稍彎,眉目含波,甚是奪人之目,隻可惜了這二人都女子熟悉得很,已是不知欣賞的了。走近了幾步,女子繼續說:“我曾聽師傅說過,那塊巨石本名封龍石,雲山之處本為一幽潭,潭底有一巨大迷宮,內藏無數寶物。早年多有修士入內探寶,可除了聖尊外竟無一人能出來。聖尊覺那龍潭秘境實在太險,且離麓岩宗太近,恐門下弟子貪圖寶物,便移來雲山鎮於潭上,同時用封龍石代替原本的秘境入口,將其偽裝為雲山秘境。”
“我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不過聽你這一說,我倒想去探一探這龍潭了。誰知那九煉當年封了秘境是真因為擔憂還是因為其中有什麼好東西不想被他人拿了去。”楚天佑摸著下巴毫不避諱地說著。
女子的神色陡然一變,帶著怒氣道:“二哥!你何必總是與聖尊過不去,你們二人又沒仇怨。”
“哈哈哈,我隻是說實話罷了,何來的與他過不去。那老兒如今都不知在哪了,我何須與他過不去。”
“你!你……罷了罷了。”女子歎了口氣,轉而看向床上,又無奈道,“六弟,你可聽進去了?”
走神被發現,楚莫書倒是不慌,敷衍地點點頭,伸手去牽過女子的手,“四姐來來,我有東西送你。本想著過幾日去麓岩宗尋你的來著。”一邊說著,楚莫書手一翻,一顆銀白色的內丹已在手中,“給。”
女子與楚天佑一時都失了神態,睜大了眼看著這內丹。二人這般倒引得楚莫書一陣不解,隻不待他問,女子便開了口:“這……六弟,你這是在哪裏得到的東西?”
“自然是本少爺殺的了。”
“十三階的霜炎獸,其力如萬物本境界的修士。”楚天佑皺著眉一字字說著,“你如何殺得?”
此話一出,楚莫書愣了一會,不可思議道:“不可能啊,這隻是五階的雪狼的內丹啊。”
“雪狼進階可成霜炎獸。”楚天佑出聲提醒了一句。
眼前忽然一晃而過一道身影,楚莫書額上不覺淌下冷汗來。那人說那是自己的獵物,且他身受重傷,莫不是……想到如此,楚莫書心慌起來。他那是意味認為那是個想搶他東西的小人,從未相信過那人的話,如此看來卻是自己錯了。“那……那我不是……”
“看來是沒錯了,有人講霜炎獸打傷至掉階,然後被你撿了個便宜。真是好運……”
“二哥!別說了,六弟一定也不是有心的。”出聲打斷了楚天佑的話,女子轉而又問,“你可知道那人是誰,還他便是了。”
“……那個,我見他時他已經受了重傷……可能,可能還在秘境裏麵。不過我給了他一瓶九轉丹!”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楚莫書最好一句聲音提高了許多。
女子這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能在對付霜炎獸時受重傷可見此人修為也尚不高,雖這九轉丹是上品丹藥,但一個不達萬物本境界的修士在一個連九煉聖尊都覺凶險的秘境裏又如何能保住性命。
女子久久不說話,楚莫書一時更慌了。雖然有混世魔王這樣的諢名,但終究不過是小孩子的搗亂和嘴下不留人罷了,殺人奪寶之事,如何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