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炔回到了榮華閣。後妄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在了他的身後,低聲道,“小閣主剛才來找過您。”
“是你說我在雪蓮池的?”
“是。”
樓炔走向房間的方向,後妄看了眼書房,突然道,“她送來了梅棗糕放在了書房。”
樓炔腳步一頓,偏頭看了眼書房的大門。在後妄以為他要去書房的時候樓炔卻繼續向前走了。
後妄有些怪異,平日裏樓溢喬送來的梅棗糕主子絕對會全部吃光,就算胃口不好的情況下也會吃一兩個。今天是怎麼了。
樓炔一腳剛踏進房間門,人又停下來,他輕歎了一聲,“後妄,把梅棗糕拿來吧。”
後妄愣了愣,抬眸看了眼眼前的人,這一看,心中更加迷惑,主子的眼神,為什麼是憐惜又是決絕。
後妄不敢多遲疑,點了頭就閃到書房將樓溢喬送來的梅棗糕放到樓炔房中。
穀雨悄悄的進了樓溢喬的房門,將洗漱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昨晚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真是嚇人,慌的小寒停在十幾步外,愣是不敢靠近。而她剛想問怎麼了,小姐就進了房間,說了一句,誰也別進來。
她和小寒麵麵相覷,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很久,不過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
今天一早,穀雨送了洗漱用品進來,放下東西後,穀雨上前撩開蓋著的床帳。等看清裏麵的人影後,穀雨嚇了一大跳。
她家小姐就那麼坐在床角,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頭發還是一絲不亂,她看著身前的一尺三寸地,動都沒動一下。
臉色有些慘淡,眸中是疲憊與紅色的血絲,穀雨連忙做到床邊,“小姐,你怎麼了,你是一夜沒睡嗎。”
樓溢喬沒理會她,穀雨急了,“小姐你是病了嗎,我去通知城主。”
“別去!”穀雨剛要站起來,樓溢喬眼疾手快的伸出一隻手死死的扣住穀雨的手腕。穀雨眉頭一擰,“好好,我不去叫城主。小姐,你怎麼了,可以告訴穀雨嗎。”
樓溢喬鬆開了穀雨的手腕,話語間滿是無力,“穀雨,我好累。”
穀雨一怔。
樓溢喬側著臉靠在曲起的膝蓋上,“我想了一夜,我想我這樣愛的偷偷摸摸,名不正言不順,真的好累。”
穀雨知道樓溢喬在說什麼,目露心疼,“小姐你就不該……不該動心。”
樓溢喬淒涼的笑了,“我選擇不了,如果可以,我也想當他膝下天真可愛的孩子,可是,我真的選擇不了。我愛他,這種感覺像在心底紮根了一樣,我不想別的女人靠近她,我覺得我會發瘋。穀雨,以前我還不怕什麼,可是現在,我真的怕了,樓炔的心,好像真的要被人奪走了。他從來不會讓別的女人靠近她的,可是……昨晚我卻看見了千落那麼緊的在他身邊。除了送洗漱用品的侍女,他也不會讓別人去雪蓮閣,可是千落去了……我真恨不得殺了那女人。”
穀雨聽她這麼說心中也驚訝的可以,“小姐你親眼看到了?”
“恩。”
“那,城主可有解釋什麼,也許那郡主就是個賤人,是她主動靠近城主,死皮賴臉的跟上去呢。”
“他為何要跟我解釋,我算什麼人。就算是那女人自己去的,那樓炔為什麼不趕走他。我在他眼裏是孩子,他憑什麼跟我解釋……”
穀雨無言,她不敢在說什麼打擊小姐的話,確實,城主若要找個女人,小姐的確不能過問。
樓溢喬輕語,“穀雨,你說,我要是告訴樓炔,其實我愛他,不是孩子那種喜歡,而是男女的喜歡,會怎麼樣。”
“小姐,您確定嗎,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那麼你們還回得去嗎。”穀雨皺了皺眉頭。“而且您也早就知道,城主與閣主之間是不能有愛戀的,這是夜城幾代前就留下的原則,所以後來未免麻煩,所有閣主都為男子,您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位女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