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毅,是一名典型的從農村走進城市的人。據我爺爺說我家原本是一個風水世家,上上輩的人都是靠給人相麵算命,看風水穴位過日子的。
隻是後來在國家除四舊,打壓封建迷信,這才落魄了下來。為了生存,不得已換了營生。隻是祖上傳下來,說我們子輩一代會有某些異於常人之處,我爺爺的爺爺就曾經開過陰陽眼,隻是後輩的我,為了生存養家,在大都市裏疲於奔命,早已不知道自己其實是陰陽眼的後人。
沒日沒夜的工作讓我累的夠嗆!終於我在二十五歲之際,在深圳市的一家建築公司,混到了一個中基層的管理職位。
日複一日的工作,實在是看不出生活於我的意義。也許將來通過我的努力,會讓我闖蕩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但是如今,我迫切需要做到的是守護好我的孩子,不讓他被那個拋棄自己的女人搶走。
我看著眼前被探照燈打的黃橙橙的擋土牆,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而在我喘息的片刻間,天空中那厚重的鉛雲,終於將它積攢了許久的暴雨降落下來。
密集的雨點打在我的雨衣上,我看著那些因為趕工而氣喘如牛的工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我身邊經過。
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說道:"辛苦了,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別感冒了。"
工人抬起因為勞累而顯得疲憊的眼睛對我說道:"趙工也是,不過看這天一時半會雨也不會停。不過好在兄弟們在它來臨之前,將這該死的擋土牆修了起來。"
我隻是笑了笑,心中也何嚐不是在罵這該死的天,這該死的擋土牆。原本這麵擋土牆的山頭是一個亂葬崗,為了避免晦氣,早就應該在前幾天挖出來就修好的,卻無緣無故的被上麵叫停了,真不知道上麵的人怎麼想的!
不過如今不是抱怨的時候,既然有驚無險的修好了,也是時候該給張老虎打個電話通報聲了,然後趕快回家,因為我那三歲的兒子還一個人在家孤苦伶仃。
我一邊跟著工人們往停車坪的方向走,一邊掏出電話準備給我上司打電話,卻看到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該死的!"又得走夜路了,都說夜路走多了會撞見不幹淨的東西,想到這,看了一眼亂葬崗的爛攤子,我心裏著實有點害怕了。
我找到張老虎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便被接通:"張經理,已經將臨時擋土牆修好了,應該能撐過這次的暴雨襲擊。"
"嗯。"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已經掛斷掉電話,這張老虎平時不這樣啊,今天怎麼這麼幹脆。
一陣冷風迎麵吹來,夾雜著雨水的同時還有一張紙,打在我的臉上。
我皺著眉頭,厭惡的從臉上扯下濕漉漉的紙,準備丟掉之時,卻看到這原來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全是泥土石灰,折的變了形。我瞟了一眼,上麵竟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黑黑的長發被她紮起馬尾從背後別在肩膀上。
麵目看不清,不過從那模糊的照片上,依稀能看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隻是在這亂葬崗的地界,遇到這東西難免覺得晦氣。我打了個哆嗦,將照片捏成一團丟到了一旁的泥水裏,朝著停車場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