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不知不覺的就開到了那天出事的文錦大道上。其實我有很多路線可以選擇,但為何要選擇走這條遠路呢?或許是因為我想看看那天晚上出事的現場吧。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我究竟是在哪一段路出的事情,就那麼靠著中間的綠化帶行駛著,希望找到楊警官給我看的照片中的景觀樹。
可是映入眼簾的滿是那種海南風情的景觀樹,具體是哪裏我也說不清。
終於,行駛了約莫十分鍾,我看到了重新種上去的景觀樹,那新土還在草皮上清晰可見,原來自己就是在這裏出的事情。
這個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在這大道的中間,前後都沒有路口。我看著綠化帶中的景觀樹出神,車也就停了下來。
直到後麵傳來急促的喇叭聲,我才重新掛檔駛離了出事現場。我為什麼要停留在這裏?我心中是在思考著什麼我不的而知,隻是那種陰謀的味道越來越重。不由得我心中歎息一聲:人性背後,究竟是什麼?
之後我快速的朝著沙灣的方向趕去,等我到了工地,也不過才早上七點十分。
工地還沒有開工,我便停好了車往事發前一天修建的臨時擋土牆走去。
當我到了現場之後,看到的滿目蒼夷。那黃黃的泥土,鋪滿了整個施工現場。
發生了巨大泥石流,我心中苦笑一聲,我當然知道很有可能是這個結果。
這麵擋土牆後,是光禿禿的泥山,高約莫有十五米左右,被挖機挖的異常陡峭,幾乎呈九十度直上直下。
當然,在施工過程中是不允許這樣幹的,隻是工程進度一直很趕所有才出此下策,原以為挖好後,立馬就能將擋土牆做好。可是上麵偏偏喊停了。那天晚上臨時用鋼管架和沙袋堆起來的擋牆被泥石流一瞬間就衝垮了。看著這垮塌了的亂葬崗,不由得想起了那張奇怪的照片,隻是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即逝,並沒有怎麼在意。
看到這種情況,我知道我應該做好引咎辭職的準備。但是我心中有不甘,我好不容易才從最開始的施工員爬到項目主管的位置,如今就這樣離開,會不會太過黯然了,我更想知道這喊停的具體原因是什麼。
於是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往辦公室方向走去。路上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木工工人,他們在小聲交談著什麼。但從他們的神情上看,應該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有一個工頭看到了我,走到我麵前,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煙遞給我,幫我點上,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臉色有些惋惜。
走到辦公室,便看到張老虎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一條深灰色的西褲。戴著安全帽,大腹便便的對著辦公室裏麵的人吼道:"你們他媽的都是吃幹飯的?這件事情如今已經被上麵的人壓了下來,以後誰也不準往外提,給我記住了,誰要是敢亂說別怪我不留情!"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便敲響了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
張老虎看著我,隨著我走動而轉動著腦袋,直到我找個角落坐了下來他才說道:"你,給我起來,然後去財務室領取你的工資可以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