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砸場子(1 / 2)

“六道會武之事籌備如何了?”

禹山之上,重雲之巔。龐然陣紋旋動托舉起的宮殿群在黃天雲海的襯托下美輪美奐。樓閣亭台不知凡幾,殿宇深宮矗立如山。

在夏皇宮最恢弘堂皇的淩天寶殿深處,透過雨簾看不清九層之台端居王座者真容。雲氣繚繞於空,回蕩著皇者的問話。

“啟稟夏皇,六道會武籌備完畢。六大道院除梵起雲渡山弟子遲遲未到,其餘五家長老弟子都已入駐洞天。”殿中一名鎧甲罩身的中年武將躬身回稟。

“會武六道不同往昔,須更加謹慎小心。天下道院對東神州影響過甚,若非如此朕也不會決心重整道院。”夏皇聲如洪鍾,王座兩旁有玲瓏玉柱光華明滅,細看之下竟是夏皇周身寶光玄華,感染事物變化。

“臣謹記之!”

“對了,阿姊傳音說混小子到了帝都,還是以染溪會武首座的身份。傳令下去,在道然亭外駐紮天武軍三衛暗中保護楚王少主。混小子來了帝都居然也不說到皇宮,沒規矩的。”夏皇把玩扶手雕刻的獸頭,光影下露出一抹苦笑。

天武軍校尉剛出虛空屏障就被搞得舟毀人失蹤。事情始末不用調查,帝都攏共隻有八座傳送虛空法陣,每座法陣都有留影壁記錄。染溪道院和甄琿丹衝突就在屏障前,有不少人作證。

本來天武軍打算找上染溪道院要人,順便補償一下損失。帝國武軍與修仙道院和宗門就是天生無法化解的仇人,一方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方是求道成仙,超然物外。不同於凡間王權,修真帝國對皇權更為看重,而且也更為霸道。

即我王土,享以王道;非我王土,皆以霸道。

不隻是在大夏,所有修真帝國都不會允許臥榻之上,容得他人安睡。

所以帝國武軍對上這些道院宗門都非常硬氣,當然也是因為本身實力強橫的緣故。不過這次他們注定是踢到了鐵板。

天武軍駐地,還不等甄騫調集手下殺向道院洞天。遠方天際一條破爛不堪的渡虛舟搖晃駛來。

“將軍,那是甄校尉的船!”有眼尖的哨兵出言提醒。命星中期的甄騫當然看到了渡虛舟,更看見了一臉憊懶靠在木榻上的左夜。

“來者何人,我孩兒在哪?”甄騫雙眼通紅,卻也不失理智,不弄清對方身份就貿然出手是兵家大忌。

不過可惜,對方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主,以真氣滾壓傳來的問話,左夜充耳不聞,隻是渡虛舟快走到駐地禁飛區前突然停下。左寒食和晉陽沒有派人保護左夜,一是左夜沒讓,二是左夜到了帝都比在楚王城還安全,保護一說自當不用。

舟上除了左夜還有兩人,都是他在帝都找來的幫手,其中一人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少年,紫袍束發,腰環玉帶,雙手背負在身後。皮膚晶瑩通透,如天生璞玉,鼻梁挺拔正直,劍眉星眸,如若電閃。

而另一人不過相若年紀,生得天庭飽滿,赤中帶紫,虎目獅鼻,身高九尺,站在那裏宛如玄色石塔,黑發飛揚,不怒自威。此時他手裏還提拎著死狗模樣的甄琿丹。

“混賬!”看著自己孩兒淒慘模樣,甄騫早忘了什麼兵家大忌,凡間殺才還知怒發衝冠,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剛要下令全軍出動,就見對方也懶得周旋。直接棄舟淩空,紫袍少年憑空掐指起訣,渡虛舟不再猶疑,全力加速衝向天武軍駐地。

壯如蠻牛的少年把手裏的甄琿丹徑直甩向虛度舟,隻聽轟隆聲響,就算不死也要弄成筋骨粉碎。做完這一切,少年看都不看那裏一眼,隻是略有不滿地對左夜說道:“要知道你要砸天武軍的場子,我多帶幾人就是,這樣多沒勁。”

左夜不過淬體境,無法修煉道法,更不會淩空虛渡。但他現在就安然端立虛空,看著虛渡舟砸到駐軍地界,與護禦陣紋相撞,焰火滔天,闖進火圈包圍的將士倉皇逃竄,弄得灰頭土臉,好不狼狽滑稽。

甄騫衝在最前頭,受到波及最甚。此時他手中還拎著生死不明的甄琿丹。盡管睚眥欲裂,但怒火燒穿的頭腦也被這把大火強迫冷靜了下來。

“閣下擅闖天武軍,還挾持小兒所欲為何?若是小犬得罪了幾位,老夫在這裏給幾位陪個不是?”話雖說是道歉,卻沒有絲毫表示,更先是給他們扣了頂大罪。

楚狂聞言頓時大怒道:“狗奴才,天武軍一支副將也敢在小爺麵前耍橫。”他出身世家,父親是神武軍副帥,掌握大夏最精銳的修真武軍。不過是天武軍一支副將,他還沒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