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
左夜頗感好笑,在山界出口徘徊的正是當初道院洞天碰到的洗墨道院弟子,俞夢白和蔣飛魚。
而正不知為何一臉憂愁模樣的俞夢白聞聲,先是一驚,待看清來人又是變驚為喜。
“是你……”驚喜之餘,俞夢白又覺自己有些失禮,忙拱手道。“這位……師弟,我們又見麵了。”左夜看起來不過七歲,貌似毫無修為,但俞夢白不會短淺到就這樣輕視左夜。能以淬體境界禦空飛行,自由出入洞天界門,而如今又在風火林山界再見。就算左夜不是道院高才,也應是世家宗門的嫡係子弟。
“叫我左夜好了。”左夜自然能看出俞夢白的尷尬,無所謂地擺擺手。而在一旁絞著手指低頭心虛的蔣飛魚早在左夜出現的時候,喜笑顏開。
“哎呀呀,左兄弟上次走得急還沒好好謝你呢。”球似得蔣飛魚走到左夜身邊一臉的諂媚。對於這個天生喜感的小胖子,左夜並不排斥。他也看出這小子說不得又犯了什麼錯,牽累到了俞夢白。
說起來這倆師兄弟的感情還真是不錯。一路修真,見慣的是爾虞我詐,天道無情。為了一點修煉資源,就可以陰謀背叛,弑師殺親以為常事。然而,殘酷的問道之途同樣也有相互扶持,生死與共的患難真情。正如眼前這對師兄弟,雖然一個總是犯錯,一個總是出來收拾殘局,可這倆兄弟皆是赤子之心,就是後者。
“你這又是闖了什麼禍?”左夜不禁打趣,不提還好,本來剛有些喜色的蔣飛魚頓時耷拉下魚頭。俞夢白原本緩和的臉色也難免苦笑,沒好氣瞟了眼師弟,便由他對左夜說起,“說來慚愧,當日我們隨左兄弟出了洞天,等到了武域才發現丁師兄他們已經入界。”
無奈之下,俞夢白和蔣飛魚隻好兩人闖蕩山界,他們運氣不錯,沒有受到山界生靈和修士的襲擊,還尋到了兩枚辟命牌。以俞夢白的想法,隻要躲到界門開啟就算圓滿完成任務了。隻是他倆誰也沒想到,本該是一場‘輕鬆’的試煉,就連陷入末世幻景都沒對兩人造成太大影響,反而磨礪了一番心誌。可就在界門開啟後,蔣飛魚卻來了一個讓俞夢白都差點無法原諒他的反轉。
“師兄,那個……那個辟命牌好像……飛了!”
俞夢白震怒,你以為辟命牌是夥房老王做的烤鴨。平時不靠譜也就算了,此次六道會武正是自己師兄弟崛起之基,如此關鍵的時刻你居然敢掉鏈子。
其實從洗墨道院對這兩名弟子的重視程度就能猜到他們在宗門並不太受待見。而不受待見的原因,有一方麵是修為進境沒有突破煉息,另一方麵則是源於蔣飛魚。蔣飛魚在洗墨道院是出了名的好吃懶做,對於這樣的平庸之才,在實力為尊的修行道院屬於最底層的階級。門中的精英弟子都不屑與之交往,除了俞夢白。
俞夢白對蔣飛魚的維護就像兄長對弟弟那般,無私無求,正大堂皇,或許這也正是兩人的緣分吧。
蔣飛魚的‘黑洞’屬性將兩人推到了尷尬的地步。俞夢白在一陣發怒後,甩手就將自己的辟命牌給了他。跨過界門都會有天人巨頭的識念掃描,隻有認證過得辟命牌才會有效。俞夢白將辟命牌給了他,無疑是放棄了這次六道會武。
誰知一向為自己馬首是瞻的小胖子,在這件事上居然強硬起來,拒絕不受。任自己如何勸說拖拽,他都不往界門靠近一步。所以兩個人就僵持在這裏。
左夜聽完俞夢白的講訴,也不禁為兩人之間的深深情誼所打動。
好澎湃的基情!大愛!
左夜星星狀的眼睛對兩人豎起大拇指,弄得他倆摸不著頭腦。
“還好”左夜收掉自己不懷好意的笑意,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掏出一枚似玉的鎏金令牌。俞夢白和蔣飛魚見之皆眼前一亮。
辟命牌!而且還是金階辟命牌!
左夜屈指一彈,那枚辟命牌落在蔣飛魚手中,“相逢即是有緣,這道辟命牌就送給你了。”左夜說得雲淡風輕,但俞夢白卻是受寵若驚,就連一向憊懶的蔣飛魚也茫然不敢接受。
見他們還想說什麼,左夜意興闌珊擺手,“放心,我這還多的是。”說著招收一揮,從儲物袋中又灑出幾枚辟命牌,金銀銅階,顏色不一。
“左兄弟你去搶劫了嗎?”
蔣飛魚也是懵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毫無修為的小子竟然會有這麼多辟命牌。
左夜笑而不語,“對了,你們見到染溪道院的弟子了嗎?”
“染溪道院?左兄弟你是染溪道院的弟子嗎?”蔣飛魚問道,雖然現在是六道會武,卻不影響幾人的相交。左夜的豪情仗義讓俞夢白和蔣飛魚有了結交之心,同時左夜每次出現都太過神秘,施展手段也頗為玄奇,無形中讓兩人心生莫名卑微之感。
左夜搖頭,“我不是染溪道院的弟子,卻也和染溪道院有舊。”